“够了,此事与旁人无关,是本世子要退婚,改娶灵儿的,你们有什么话,冲我来便是,何必为难一个弱女子。”
右侧下首的一位錦袍男子,好似终于看不下去了一般,冷声喝道,他满脸怒意的站起身走至苏清灵身旁,弯腰扶起女子:“灵儿,不必跪她们,你又没做错什么,本世子要娶谁,还轮不到一个伯府置喙。”
陈溪辰的话,让厅中几人都齐齐变了脸色,便是苏老夫人都微微冷了脸,这话分明就是看不起她靖宁伯府,不将伯府放在眼里。
云氏气的脸色泛青,目光冰冷的盯着大厅中央相互依偎的那对男女,恨得咬牙切齿,当年定亲时,陈国公府还只是一个侯府,因牵连进皇储之争,而险些九族不保,是她云家从中周旋,倾力相助,才有了今日不可一世的陈国公府。
苏三夫人却是眉目一冷,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凉声道:“李世子这话说的着实可笑,你退的是我伯府长房嫡女的婚,要求娶的也是我伯府二房的女儿,我伯府不能置喙,难不成让你陈国公府说了算?”
陈溪辰自诩家世显赫,便是靖宁伯他都不曾看在眼里,更何况一个内宅妇人,不待陈国公夫人出口阻止,他便居高临下的冷嘲道:“灵儿父母高堂俱在,何时轮到你一个叔母在这指手画脚,我陈国公府今日就说了算了,你伯府又能如何。”
“辰儿,住口。”右侧一直坐着看戏的陈国公夫人连忙出声喝止道。
“放肆。”苏三夫人衣袖一挥,茶案上的一应茶具应声而落,摔了一地碎片,她眸光森寒的看向了陈国公夫人母子,冷笑道:“李世子这么大的口气,看来是陈国公府深藏不露,权势熏天啊。”
陈国公夫人脸色微白,在不敢端架子,连忙起身笑着打圆场道:“郡主哪里的话,辰儿还小,难免年轻气盛了些,您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
说完便转身皱眉,呵斥着陈溪辰:“混账东西,还不给明慧郡主赔罪,”她将郡主两字咬的极重,眼中带着警告之意,陈国公府可以不将靖宁伯府放在眼里,可却绝不敢与王府叫板,更何况明慧郡主身后可不止是一个渊王府。
陈溪辰也反应过来,脸色有一瞬间的灰白,他连忙躬身道:“是溪辰口无遮拦,还望郡主恕罪。”
苏三夫人冷哼一声,再未搭理二人。
“国公夫人,世子的意思,可也是你的意思。”云氏直直的盯着陈吴氏,冷声问道。
“如琳,你我二人相交多年,我自是希望言姐儿能做我的儿媳妇,只是这两孩子实在是缘浅,辰儿心仪伯府二姐儿,闹得要死要活,我也是一位母亲,自是希望他能幸福,还望你能体谅一二。”陈吴氏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一副无奈至极的模样。
云氏却是心底一凉,什么缘浅,什么要死要活,陈吴氏不过是觉得她的言姐儿身子不好,又丑名在外,配不上她的儿子罢了,
云氏满脸讽刺的看着陈吴氏,冷声道:“想要退婚,国公夫人怕是说了不算,当年这桩婚事,可是陈老太爷拿着庚贴去岭南,亲自与我父亲定下的,今时二老皆健在,也当由他二人亲自解除婚约才可。”
今时的陈国公府,靖宁伯府得罪不起,可她云家不怕。
她拢共就生了三个孩子,言姐儿是她的**,也是她唯一的女儿,可自幼便因早产体弱,几乎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她既心疼又无奈,唯一能做的便是让她这一生生活富足,衣食无忧。
她的言姐儿已经够多灾多难了,女子被退婚,本就是件极损闺誉的事儿,外界的传言已经够不堪了,若在丢了这婚事,那她的言姐儿可怎么活。
气急的她,只得拿她的娘家给陈国公府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