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生命徒存黑白两种颜色,吞噬了空间的黑,淹没了时间的白。耳畔残存着医院各种仪器的鸣叫声,一刻不停地冲击着毫无波澜的大脑。陌向阳拔下了在血液中惊起一圈圈涟漪的点滴,走出病房,赤着脚,刺骨的寒伴着月色袭来,色彩伴着点点星光斑斓了些,夹杂着些许阑珊记忆……底色从陌向阳第一次眯眼打量这个世界的时候起,世界便只有白色,大片大片,空空荡荡的白。刷的纤尘不染的白墙,洗的发白的病服,浸着消毒水的白床单。没有欢笑,没有哭泣,没有欢喜,没有悲痛。剩了身旁病床上的的人换了又换,瓶里的花开了又谢,空荡荡的病房如今只剩了她一人。七年,足以泯灭一个孩子眼中的光,泯灭对生的向往,对未来的期望。习惯了啊,每天身体被插进不同的试管,进行相似的化验,手臂上青青紫紫的针孔印,不知何时又会多出一道。生命是不是到了拂晓就会碎裂,一点点化成渺渺星辰中的一粟?生命,单调得,脆弱得,平静得,只剩了白。初染终年掩着窗的病房除了消毒水的气味,再难觅其他的气味,白色被阴影笼罩着,像是被铅笔涂染过。陌向阳是被刺眼的阳光惊醒的,迷糊间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睁眼发现身旁空荡荡的病床上多了个人,淡淡的眉宇,没有风尘岁月的打磨雕琢,脸上拥有着向阳从未拥有过的血色和笑意。似是注意到了至初的目光,他回眸,勾唇浅笑:“你好啊,我叫顾晓旭,清风挽晓旭的晓旭。”阳光斜洒而下,向阳好像看见了橘色,带着丝丝温暖……死气沉沉的病服套在被阳光笼罩着的顾晓旭身上着实不合身,就如同挂在他身上的点滴束缚不了他鲜活的生命。他会在清晨偷偷溜出病房,去医院楼道旁将沾着寒露的栀子花采回来放进空了许久的花瓶中。他会在午后窜到其他病房里和老人们下象棋聊天,他会一刻不停地在医院制造着笑声与欢乐。会一醒来便对着陌向阳做一个他自以为最大最灿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