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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二十二年前,南洪还不是什么大富豪,只是他家的管家,他的父母很信任他,他也亲切地喊他南叔。

后来因为一场惨烈的车祸,他的父母不幸双双离世,临终之前父母被南洪的花言巧语蒙骗,将他的监护权交给了南洪。

那时他才六岁,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对南洪十分依赖。

可南洪并没有好好照顾他,他利用监护人的身份,将陆家所有资产都转到自己名下。

为甩掉他这个累赘,把他卖给边远山区一个没有儿子的农户家。

农户夫妇开始对他还算不错,可后来他们生下自己的亲生儿子,就对他苛刻起来。

经常把他关在小黑屋里,好几天不给一顿饭,稍有不开心就虐打他。

他的身上没有一天不带伤,饿极的时候还吃过死老鼠。

因为那一段经历,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创伤。

哪怕如今二十八岁了,坐拥亿万财富,仍深受折磨,整夜失眠,就算入睡后也常从噩梦中惊醒,苦苦寻不到医治的办法。

从回忆里收回思绪,陆知羿的心再次变得冷硬,寒眸睨着浴室的门,喉咙里发出讥笑。

他不否认她的外形很吸引他,在飞机上强吻她之后心里也很愧疚,想着补偿她,她提出任何条件他都满足她。

可是在知道她是南洪的女儿之后,他就觉得她为他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应当的。

她能够像公主一样长大,享受的都是陆家的财富。

她是用原本属于他的温室滋养大的,那么她就是他的,如此美好年轻的身体,他没道理不享用。

她是南洪最宝贝的女儿,就活该来做他的药,他会把她的尊严踏在脚下,摧毁她的天真和骄傲,以此获得快意,来修复他的心灵创伤。

对,她是他的药,这是她唯一的价值,很快他就会像丢弃垃圾一样踹掉她。

......

上午十点整,陆知羿和南凝一同从民政局里走出来,手里多了两个红本。

男人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徐徐地对她道:“新婚快乐,陆太太。”

南凝抬眸看着他,从他的眼里看不到一丝丝新婚丈夫的怜爱,有的只是戏谑和玩味。

站在盛夏的阳光下,她竟全身发冷,虽然婚期只有三个月,但她觉得会比三十年还要漫长,因为屈辱的日子会让人度日如年。

她说不出一句话,都是在听陆知羿说。

“陆太太,你的男人喜欢看赏心悦目的美人,以后再哭的时候千万别让我听到,我这人看着好说话,但其实并不好说话。我不开心,周围的人都得陪着不开心。”

“你知道的,陆太太这个位置你其实并不配,给你用三个月甚至更短时间,并不代表你有行使陆太太权利的资格,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己要拎得清。”

“既然是我身边的匆匆过客,那就没必要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在香泽四季以外的地方见到我,记得及时躲避。”

南凝怔怔地看着男人的脸,他依旧清隽雅致如高岭之花,但说出每一个字都带着邪恶,她断定他是个披着君子外衣的恶魔。

男人俯身下来,歪头亲吻她的脸颊,轻笑道:“晚上八点我会准时到家,希望看到一个令我赏心悦目的陆太太,新婚之夜也想过得开心一点,陆太太可要好好准备。”

他刻意将“开心”两个字说得重了些,深藏其中的含义南凝听得懂,脸颊不由得红了。

他欣赏着她的窘蹙,薄唇间发出轻笑,随即将一张卡放在她手里。

“女人讨男人欢心总是需要成本的,陆太太可以去买好看的衣服首饰装扮一番,钱就从这张卡上刷。”

语罢,他乘车远去。

她一个人站在民政局前,像个丢了灵魂的布娃娃,看着手里的结婚证,只觉得人生讽刺到了极致。

......

南凝先去了医院看望父亲。

陆知羿已经命人缴过医药费了,她可以暂时松口气。

父亲沉沉地睡着,她坐在床边说了许多话,可惜听不到他的一句回应。

中午时分,她从医院里出来,一个人去吃午饭,选了尚城最贵的餐厅,点了最贵的菜。

哪怕吃到肚子发撑,也坚持把这顿饭刷足一百万。

然后她打车,去尚城最高档的商场。

最贵的衣服每个款式每个颜色都来一件,最贵的鞋子每个款式每个颜色都要一双,首饰区里最贵最华丽的钻石项链眼都不眨地全部买下,这烧钱的豪情令店员瞠目咂舌。

最后她还去尚城最贵的酒庄,买了几十瓶庄里最贵的红酒,酒庄老板受宠若惊,忙前忙后把她像祖宗一样供着。

今日的消费体验,南凝格外满意。

不是想看到一个赏心悦目的新妻么,当然是最贵的衣服首饰,才能装扮出最令人赏心悦目的女人!

不是要她准备一个让他开心的新婚夜么,酒怎么能少?

她准备得很周到,只是陆先生别心疼钱就好!

坐在KL集团会议室里开会的陆知羿,不断收到刷卡的信息,他本来没有在意,但手机屏幕不停地亮起,他便点开看了下。

当看到那惊人的消费记录时,他不由自主地笑了:小女孩的报复手段!

老板一笑惊艳了一众属下,还从来没有看到老板这样笑过,是有什么开心事吗?

安尘讳莫如深地挑了挑眉,老板隐婚了,这个秘密他得小心揣好,万不能与人说漏了嘴。

......

晚上八点,陆知羿准时回到香泽四季。

他走进客厅,原本很期待的浪漫新婚夜,没有任何准备的迹像,倒是地板上横七竖八地乱丢着女孩买回来的衣服鞋子,数量多得都可以开家店了。

李妈正在收拾。

见到他,李妈即刻请示道:“先生,这么多的衣服鞋子,要放到哪里呢?”

陆知羿蹙了蹙眉,问道:“南凝呢?”

李妈指了指楼上,回答道:“太太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还吩咐不许打扰,我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陆知羿微不可察地上挑眉尾,难道她在卧室里做了准备?

不予多想,他抬步上楼,伸手推开了主卧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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