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夏晚柠睡得迷迷糊糊时,耳畔有湿热的气息拂过,酥酥麻麻的电流,窜过她四肢百骸。
她还没来得及睁开沉重的眼皮,小巧的下颌就被人用力捏住,紧接着微微张启的红唇被人牢牢堵住。
“唔……”
纤长浓密的羽睫轻轻抬起,黑白分明的杏眸看向长臂撑到她身侧的男人。
男人刚从重要宴会场合回来,身上穿着剪裁合体的手工订定制西装,乌黑的头发三七分,棱角分明的轮廓宛若工匠精心雕琢,五官英俊冷锐,强大成熟的男性气息令人望而生畏。
即便是在吻她的时候,他漆黑凌厉的深眸里,仍旧没有半点情动。
仿若只将她当成一个发泄品。
夏晚柠有些喘不过气,她双手往他健硕结实的胸膛上推了推。
换来的,却是他更深的吻。
她深吸了口气,突然,闻到了他身上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细闻之下,那香味,柔媚撩人。
属于别的女人身上的味道。
夏晚柠瞳孔微微收缩。
她嫁给傅庭深两年了,从未在他身上闻到过这样的味道。
她心脏不受控制的紧缩。
推在男人胸膛上的双手,愈发用力了。
“夏晚柠,今天月底,这不是你想要的?”男人嗓音冷酷无情,不含半点温度。
夏晚柠眼眶微微泛红。
刚结婚的时候,他不肯碰她。
傅老爷子无形中得知两人没有同过房,命令他每个月必须履行做丈夫的义务。
月底就是他交公粮的日子。
“今天我不想要了。”
男人深邃幽沉的狭眸半眯,眼底透着不耐烦,“又想在我面前玩什么把戏?”
夏晚柠指尖用力捏紧身下的床单,心口阵阵抽痛。
无论她在他面前做什么,在他眼里,她都是别有用心的吧!
他从没有正眼看过她,也没有想过要好好经营这段婚姻。
两年了,她也有些累了。
“傅庭深,你想要发泄,可以去找外面的女人。”
男人冷冷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进了浴室。
夏晚柠将脸埋进被子里,心底,一片酸涩。
傅庭深洗完澡出来后就睡下了,没有再跟夏晚柠说过一句话。
夫妻俩同睡一张床上,却连陌生人都不如。
夏晚柠盯着男人英俊冷漠的侧颜看了会儿,不知想到什么,她掀开被子起身,进了浴室。
从衣篓里拿起男人换下来的衬衫。
放在鼻尖闻了闻。
仍旧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她没有错怪他。
她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的酸涩。
正要放下衬衫时,突然看到衣领上,还有一根细细长长的茶色长发。
没错,是女人的长发。
她的头发是黑色的直发。
而他衬衫上的头发,是茶色卷发。
夏晚柠拿着衬衫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关节,都泛起了白。
他为人向来冷漠又洁癖,即便不爱她这个傅太太,也从不在外面乱来。
可现在——
她身子无力的靠到墙壁上。
她知道,只有一个可能。
他的白月光,云婉儿回来了!
……
傅庭深向来习惯早起。
六点,他准时睁开眼睛。
他习惯性的朝身旁看去一眼。
平时夜里睡觉不老实,总喜欢往他怀里钻的女人,今早倒是不见了踪影。
想到昨晚她的抗拒,他几不可见的皱了皱剑眉。
又在跟他闹什么脾气?
傅庭深紧抿着薄唇,掀开被子起床。
突然,脚步一顿。
她睡的那边床头柜上,放着一份文件。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映入他眼敛。
他大步走过去,拿起那份文件快速扫了一眼。
喉骨里发出一声冷笑,紧接着将文件撕成碎片。
拿起手机给她打电话。
提示,关机。
在他面前跟个小白兔似的女人,竟然敢提离婚,还敢关机?
好,很好!
傅庭深到公司时,脸色仍旧黑沉得厉害。
秘书办的人见到他,都战战兢兢的。
傅庭深朝秘书办扫了眼,嗓音沉冷的问,“夏秘书呢?”
他和夏晚柠是隐婚,公司没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夏秘书今天好像请假了。”
傅庭深抬起冷白长指,摁了摁皱成川字的眉心。
究竟谁给她的狗胆,连班都不来上了?
傅庭深面无表情的进了办公室。
办公桌上泡着杯咖啡,他端起来喝了一口。
味道不对劲。
每天习惯她泡的咖啡了。
他眉头皱得更加厉害。
他按了内线,让秘书办的人进来。
“傅总,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傅庭深英俊的轮廓线条紧绷,“联系夏秘书,让她来上班。”
“夏秘书已经向HR递交离职申请书了!”
……
夏晚柠知道自己辞职和离婚,都不会太顺利。
她打算明天去趟公司。
“柠柠,你真要跟傅总划清界线?”
夏晚柠垂下长睫,“他的白月光回来了,我还上赶子舔他吗?”
努力了两年,还是无法让他多看她一眼。
她愿赌服输!
好闺蜜黎萧萧刚要说点什么,公寓门**响了。
黎萧萧跑到门口,透过猫眼朝外看了一眼。
英俊笔挺的男人站在门口,轮廓冷峻,眼神凌厉,一脸不耐。
“柠柠,傅总来接你了!”
夏晚柠不想理会。
外面的男人,好似知道她在里面,他嗓音冷漠的开口,“夏晚柠,你是要我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