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母女俩还浑然不觉,厨房里面蹑手蹑脚走出一抹人影。
陈琦月满心欢喜地走到客厅,没有看到傅辰年,便问一旁的管家,“辰年哥哥呢?”
管家道:“先生刚才上了楼。”
陈琦月的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见状,胡婉芝问她,“怎么了?”
陈琦月将手里的汤放在桌上,泄气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刚才宋欢也上了楼,估计辰年哥哥是跟着她一起上去的......”
胡婉芝皱了一下眉头,在她身边坐下,“也有可能是兴师问罪去了......对了,他们什么时候离婚?”
她本打算三年前就让陈琦月跟傅辰年领证的, 但那时候傅辰年还没跟宋欢解除婚姻关系,宋欢就进了监狱。
或许是这三年来,傅辰年忙碌到了极点,所以一直没去监狱看过宋欢,更别提离婚这件事了。
“现在宋欢都出来了,你催促着辰年早点把离婚证领了,然后赶紧把宋欢打发走!”
“可是......”陈琦月抿了抿嘴角,“辰年哥哥说,我现在没法怀孕了,就让宋欢赔给我们一个孩子,要等她生下孩子之后,再让她离开......”
胡婉芝瞪大了眼睛,“什么?”
......
主卧。
宋欢不想回到这里,但阁楼跟其他客房都被锁住,她只能回到充满了她跟傅辰年曾经回忆的房间。
她翻出日记本,趁自己还记得宋乘风在她掌心里写的那串字符,连忙记录了下来——
这串字符基本上都是由简单的字母和数字组成,她一时之间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手机响起。
她看了一眼号码,连忙往房间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抿了抿唇,拿着手机去了卫生间,将门给反锁上。
“喂?”她压低了声音,那头立刻就传来小孩子哭闹的声音。
宋欢的心一下子就被揪紧,“小书言,是你吗?”
另一侧依然只有小孩哭闹的声音。
过了一会,男人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宋欢听到男人焦急地喊:“书言,你在给谁打电话?”
脚步声越来越近,电话那头的哭声小了很多,变成了司闻强壮镇定的声音:“欢欢,是我......”
宋欢迫不及待地问:“刚才是小书言打过来的吗?”
“是......”司闻似乎叹了口气,“小书言又发病了,一直吵着要见妈妈,刚才可能是他自己找到了你的号码,打了过来......”
“那他为什么不说话?”
“医生说他昨天晚上高烧烧到了声带,但你放心,休养两天就会好的!”
宋欢心都要碎了,“他肯定是很难受,所以才想着要给妈妈打电话......”
司闻转了话题,“你现在还在落雪庄园?傅辰年不让你走吗?”
宋欢点头:“我想办法出去看看他。”
“你跟傅辰年......”
宋欢轻声打断他,“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算怎么回事。”
那头沉默良久,“你尽量过来,我会派人去接你,老地方?”
“好。”
挂了电话,宋欢看着手机屏幕上自己的倒影,泪水就这么落了上去,将她的脸模糊成灰暗的一片。
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她连忙按下冲水马桶,用冷水拍了拍脸。
等到眼睛没那么红之后,才推开门走出去。
傅辰年听到声音,大步朝宋欢走了过来,刚要开口说什么,视线落在她眼睛上时,微微一顿。
他抬起她的下巴,语气意味不明,“......哭了?”
宋欢没说话,眼神有些闪烁。
男人上前一步,直接将她抵在身后的玻璃门上,“就这么一点小事,就委屈到哭了?”
他以为她是因为刚才让她跟胡婉芝道歉的事情委屈。
宋欢摇头,“没有......”
傅辰年冷笑一声,“以前手指破了皮都要哭哭啼啼跟我告状的大小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能忍下来,看来监狱的那三年真是让你成长不少。”
他讥讽的话语让宋欢皱了一下眉头,随即释然地笑了,“是啊,现在没人疼了,就只能坚强一些......”
男人眸色一沉,手上的力道倏然收紧。
宋欢吃痛,下巴细嫩的肌肤上一片红痕。
傅辰年就这么看着她,忽然嗤笑一声,“不管坐多久的牢,这身皮肤倒是没变,还是一掐就留印......”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几乎是压低在她耳边,低沉又醇厚,还带着微不可闻的沙哑。
他们如今最是陌生、也最是熟悉。
宋欢知道他这样的声音代表着什么,浑身绷直,有些发抖,“傅辰年,不需要我提醒你,她们还在楼下吧?”
傅辰年的手伸入她的上衣,“那又如何?毕竟你还欠我一个孩子......孩子是怎么来的,需要我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