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我的身上还疼着。也被我娘扔的蛇虫鼠蚁给吓到了。“蛇!”我忍不住叫出声来。我娘变了脸色,还来不及说话,旁边的我奶已经蹿了进来,冲着我的头就是两拳。“胡说!这是弟弟,是你的亲弟弟!”我奶想要孙子已经想疯了。她十八岁的时候嫁给我爷,十九岁就生下了我爹。所以,一向看不惯我娘只会生女娃娃。我出生的时候,我奶就打了我娘一顿。后来我奶和我爹卖了我的二妹,又溺死了我的三妹。我的四妹刚刚落草,我奶便把她抱走了。她带着我妹上山趟野地寻半仙……寻了十五天回来,我妹已经不见了,而她用一千块钱换来了生男娃的秘法,还有一个蓝色的小包袱。小包袱的腥味儿飘了十里地。邻居大婶以为我家炖鱼,特意来看。可刚进门就被我奶给轰走了。当晚,我被我奶塞进了瓮里。我奶说,这钱花得不亏,是个生子的好法子。4村里人好奇我去哪里了。有人疑心我是走丢了。有人疑心我去打黑工了。也有人疑心,我是被卖到远处做童养媳了。“得换钱了。”隔壁苏伯伯对着我娘的背影努努嘴:“这不,又要生崽了。”村里的女人,都是一个崽子一个崽子地生。没有人好奇,为什么我娘刚出月子就怀上了。也没有人好奇,为什么我娘的肚子会这么大。至于我的踪迹,他们也不过是口头上说一说,便再没了声响。村子里经久不衰的话题,永远是村东头李寡妇和村西头的赵鳏夫,南岸的瘸腿刘丢了箩,北池子旁的胡二麻子又被抓着了偷东西。直到五月,我娘的肚子已经鼓得老高。明明才三个月的肚子,却大到透明,像是随时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邻居赵大爷来我家借锄头,我奶没有来得及拦,他便熟门熟路地打开了我家用来放粮食和家伙事儿的西屋。“婷……婷婷!”赵大爷惊呼出声:“真是你?”5我成了“瓮仙”的消息,在村头村尾流传了开来。村里人争相来看。我爹娘也不藏着掖着,尤其是我奶……她更是把我拖到了院子中央。五月的天气,阳光火辣辣地刺眼,我从阴暗的西屋被猛地拉到空地里,感觉整个人都被晒化了一样。“瓮仙是我家里养成的。”我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