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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鉴定中心的人帮忙取样看看,我的画里有没有什么毒物有害的物质。

对方告诉我,七个工作日出结果。

我说我明天就要,加急,刷我老公信用卡。

就这样,我很快拿到了检测报告。

油画的表面附着大量甲醛,超致癌标准的 13 倍。颜料内部有检测到放射性物质,尤其是黑色和白色,最常见的两支。

里面有镭——

呵呵呵,我都不知道这孙子怎么弄到镭的。

居里夫人一生致力科学,为完成亡夫意愿,终成大家。

她要是知道未来有人拿这种物质杀老婆,还不得把棺材板掀了?

于是我开开心心回到家,把黑色和白色的颜料包装封条拆了,跟陆然的鞋油调个包。

他是个生活精致的人,皮鞋总是擦得一尘不染,皮夹克和皮包也是。

接着,我又把画架侧扁框拆开,看到里面满满的,果然都是玻璃胶——

这玩意装修常用,粘马桶洗面池的,甲醛含量非常高。

我把这些玻璃胶剁吧剁吧,放进陆然的车载熏香里,跟琼脂块混杂在一起。

出风口一吹,简直快乐似神仙。

然后,我开始「生病」。

整天哎呀哎呀,这疼那疼。

没事就晕倒,晕车晕针晕血晕蟑螂晕渣男,反正就是——对空气过敏。

有两次我随机躺在家里的任何角落,听陆然匆匆接电话的声音。

大概都是在跟人说,宽限几天,宽限下日子,我老婆时候不多了。

憋得我差点直接笑出声来——

打电话么,我也会。

那天陆然下班回来,我故意站在阳台背对着门,打电话。

「刘经理,我想做个家居检测,对,不是新装修。但我这个人好像对有些有毒的气体过敏,从小就是。最近动不动晕倒,怀疑家里有些不干净的材质——什么?您说如果不是新装新进的家具,不考虑是装修材质的问题?」

「建议报警?不不不,这不可能!」

「家里只有我和我老公两个,我们的感情好着呢!」

我用手里的化妆镜反射出陆然几乎一秒骤变的脸色。

第二天一早,他把之前给我买的画架和颜料一股脑丢进院子的烧烤架里烧了。

我匆匆跑下去。

「陆然,你这是干什么?」

陆然说:「哦,我发现白蚁了,这种梨花木最容易遭白蚁。反正你也不太画油画,喜欢的话,我以后再买个好的送你。」

我没说什么,只是有点紧张地盯着烧烤架。

其实我是有点担心他一不小心挖出了埋在下面的——莫莫。

万一把他吓着,多不好啊。

就这样,他在我意识到他想要杀了我的一个月内,接连对我放了两次大招,都未果。

那么接下来,他还能怎么做呢?

我太期待了,期待到搓手手。

但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里,我发现陆然经常带伤。

有时候是鼻青脸肿,有时候是皮破头裂。

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他的债主叫人揍的呢,还是他原本想要「放射」给我的毒素,终于起了作用。

辐射物这种东西,需要的是个过程。

而且因人而异。

有的人碰一下就浑身溃烂,有的人接触原子弹反应堆似乎也不影响寿命。

陆然这么渣,估计骨子里内脏里都烂透了。呵。

但我万万没想到,这狗日的在我的追问之下,竟然吞吞吐吐地说,是我把他弄伤的。

「蓝蓝,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么?算了,你别多想,不管你发生什么,我都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我:「???」

真的是我么?

我怎么可能弄伤陆然啊,我要弄就弄死他了好么!

这几天我睡得不好,半夜常听到一些异响。

尤其是陆然出差不在家的时候。

有几次我专门去阁楼上看了看,发现一切都正常,才心满意足地安定下来。

然后早上起来,我家的金鱼就躺在地板上了。

我给陆然打电话,问他是不是回来过。

他说自己在外地,还关切地问我,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蓝蓝,别胡思乱想好不好?没事的,你乖乖在家,我这几天就回去,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当然不会等他带我去看医生,我又不是没手没脚。

跟大夫说了我最近的精神状态,他给我开了点凝神净脑的安定类药物。

果然,我这几天睡的香了。

然后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看到躺在地板上肩膀上插着一把剪刀的,是陆然。

我啊一声尖叫出来。

陆然抱着我,安慰我说没事,没事。

「蓝蓝,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你,是我不好,不该半夜三更回来吓到你。」

我拼命摇头:「不是我,陆然,肯定不是我对么?我宁可杀了自己也不会伤害你的。」

陆然肩膀上的伤还在流血,我看了看血,觉得应该别忘了晕倒。

于是我又「晕了」过去。

其实我心里嘀咕个不停,陆然不是想杀我么?

怎么突然改变战略了?

照这个事态发展下去,感觉他都快被我「杀了」。

哎,我猫猫叹气。

渣男的脑回路真是无法理解。

但我很快就弄明白陆然的真实目的了。

第二天他洗澡的时候,我偷偷解锁了他的手机。

终于,找到了我要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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