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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宋臻再也没出现过,对况鹭而言倒是轻松不少。

他们这个位置的奶茶店下午三四点是个空档期,一个女生来生理期,疼的坐在椅子上动不了,她让况鹭帮她去一公里外的商场买包牌子的红糖。

况鹭早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了,原先要是遇到有女生碰到这种难处,不用人说他就跑东跑西地买去了,但现在他看着女生苍白的脸,生不起半点恻隐之心。

她疼管我什么事,为什么要我去买,外面太阳这么大,她直接去旁边小超市买就好了,为什么偏要大商场里的?

那女生从包里拿出一百块钱来递给况鹭。

这钱除了红糖的费用跟车费,大约还能剩下来二十。

进牢子前他想有份体面的工作,成为所有人眼里的成功人士,进牢子后他只想活着,出了牢子,他就只想有很多很多的钱。

约莫是从高处掉进泥里的人才不会再做飘在云端的梦。

谁都不会跟钱过不去。

况鹭就去了。

只是没想到会在商场撞见不该撞见的人。

要是况鹭早知道他也在这,打死他都不会帮那女生买任何东西。

况鹭拿了一盒红糖,又看上了另一边货架上的旺仔牛奶,旺仔牛奶出了个巧克力味儿的,他拿起来看了看,瞥见价格之后又犹豫了。

“你怎么在这!”

况鹭偏头,看见宋瑾乐站在拐角处,他穿着白衬衫,头发微卷,精致漂亮的像个小王子。此时小王子正瞪着他,一脸生气。

况鹭不喜欢宋瑾乐,尤其是进监狱受到那些非人虐待后,他好几次在梦里梦见宋瑾乐跟靳司阳亲亲我我,然后他提着一把刀把两人的脑袋砍了下来。

宋瑾乐从小娇生惯养,以前是宋臻宠着,后来是靳司阳宠着,压根没碰到过一点社会的黑暗,像是活在水晶世界里,永远都无忧无虑。

况鹭不动声色的把旺仔牛奶放了回去,“商场又不是你家开的,你管我在哪?”

“我不喜欢看到你!”

“不喜欢就把自己眼珠子扣下来。”

“你!”

宋瑾乐瞪大眼看着他,似乎没想到一向好脾气的况鹭为什么突然会这么说话,他眼眶一红,好像受了多大委屈。

况鹭还想再讥讽两句,但看到他身后走出来的人后,所有话便都吞进了肚子里。

事实上,况鹭根本不怕宋瑾乐,宋瑾乐能干什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让他一个人生活他都能把自己活死,但架不住他身后有条凶恶的狗。

三年没见过靳司阳了,靳司阳变化不大,只是面上更冷漠了些,他长相是很稳重的,就是那种一看就应该坐在首都市中心的写字楼里杀伐果断的决策者,他这样的气质在谈判的时候很容易就会压人一头。

靳司阳推着推车,里面放了不少宋瑾乐喜欢的零食,每一样都不低于十倍巧克力旺仔牛仔的价。

靳司阳淡淡瞥了眼况鹭,眼底的陌生仿佛从不认识他一眼,然后就拉着宋瑾乐走了。

等人一走,况鹭便嗤笑出声。

明明刚出来的时候还跟自己打电话,这会儿装什么。

不过不认识正好。

况鹭结账回去的时候很认真的想着,要不就换个城市吧,他现在真的一点都不想看见靳司阳,那人让他觉得恶心,多看一眼都折寿。

但他连几块钱一瓶的旺仔牛奶都买不起,上哪再找个房子住。

再攒几个月的钱吧。

晚上回去的时候路过一家甜品店,况鹭进去跟人要了一个最小的三角蛋糕,因为太晚了店里不留隔夜蛋糕,所以七折就卖给了况鹭。

况鹭喜欢吃甜食。

之前在牢里的时候,能吃饱就不错了,哪会有什么甜食。好在居案也喜欢甜食,他总能搞到里面吃不上的东西,比如鲜奶,牛排,再比如草莓慕斯。

况鹭偷吃他的蛋糕以后,被他拖上床狠狠惩罚了一天,第二天上工都没起来身。

但那以后居案的甜食就都会分他一半,况鹭觉得还是自己赚到了。

回家路上,一辆车悄无声息的跟在了况鹭身边,况鹭瞥了一眼,有些无奈。

他心里正思索着要找个什么理由打发宋臻时,车窗突然降了下来。

靳司阳那低沉让人迷醉的声音传了出来。

“况鹭,上车。”

宋臻只觉得这声音活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他浑身一凛,戒备的看着靳司阳。

“别让我说第二遍。”

语气比之前更沉了。

见况鹭半晌没动,靳司阳推门下车。

一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况鹭就觉得自己的腿直打战,他把手里的蛋糕扔在靳司阳身上,然后转身就跑。

可惜没跑过身高腿长的靳司阳。

况鹭被靳司阳挟持着丢进了车里。

靳司阳随后坐上来,缓缓开动车子,拐弯的时候还看了一眼况鹭,然后给车落了锁。

听见声音的况鹭觉得有些好笑,以前他确实能做出跳车这种没脑子的事儿来,但现在不会了,他比谁都稀罕自己这条小命。

况鹭坐在豪车上,小心觑着靳司阳的脸色,但靳司阳一向面瘫脸,高兴不高兴都一个表情,叫人摸不清他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靳司阳食指扣了下方向盘,况鹭知道他这是烦躁的表现。

反正不会是杀人抛尸,况鹭靠着座椅,看着外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后来是被靳司阳叫起来的。

靳司阳站在车外冷冷的看着他,“下车。”

况鹭下了车,抬头看了眼靳司阳这处别墅,迟迟不愿意往前走。

这里环境很好,但一看就偏僻,况鹭拿出手机看了眼,已经十一点多了,咬咬牙,还是跟上了走在前面的靳司阳。

进屋以后靳司阳丢给况鹭一双拖鞋。

况鹭站在门口挑眉问,“有人穿过吗?”

靳司阳转过头来看他,明明脸上一片漠然,但况鹭就是能感觉到他是在讥讽自己。

讥讽自己不自量力。

“我从不带瑾乐来这。”

是,人家宋瑾乐何许人也,现在估计在靳司阳的正宅住着呢,哪会来这种一看就是包情人的小别墅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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