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萧徽走了。
他不开车窗,却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呛得我直咳嗽。
我和萧徽以前就认识。
我家没破产时,他跟我表白过,但我那时一门心思扑在杨璟之身上,几次都拒绝了他。
直到上周,他突然来找我。
萧徽说,只要嫁给他,他就帮我还债。
我问为什么。
他得意地道:我要证明当年你选错了人,能救你的只有我,那个穷小子只会拖累你。
哦,他要娶我,只是为了自己的英雄主义。
只是为了将我一军。
真可笑。
今天,我迫不得已让他帮我一下。
打个电话就好,我找借口脱身。
也不知他怎么就找上门了。
我冷冷道:为什么要假扮我未婚夫?
有什么区别?反正也快要结婚了。
我还没答应你。
那你还有别的选择吗?虞大小姐,你清醒点,欠了一屁股债,谁娶你谁就是大冤种,除了我,谁还会要你?刚才那男的?
萧徽很轻蔑。
他就是你大学时那个穷鬼男友吧?我跟你说,他就是回来羞辱你的,以前被你压着不敢反抗,现在你落魄了,指不定心里怎么笑话你呢。
那也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啊?以前被他抢了女人,现在不得搓搓他的锐气……
萧徽,我不是你的物品!我以前没答应你,以后也不会!
我下车,萧徽也不阻拦。
答不答应,是你说了算吗?虞茗,想想家人。
他轻浮的嘴脸,不知怎么,又让我想到过去。
那些造谣、取笑杨璟之的人,就是这样吧。
是不是在杨璟之心里,我也是这样呢?
我回来的消息在同学间传开。
连带着还有我家的遭遇。
舍友文文重新与我取得联系。
她要结婚了,问我还愿不愿意当她的伴娘。
这是我们曾经的约定,后结婚的那个给另一个当伴娘。
婚礼当日,来了许多老同学,我挨个加回大家的微信。
文文穿着婚纱,眼中有泪。
小鱼,我一直都以为,你会是我们四个中第一个结婚的。
我要是结婚了,还怎么给你当伴娘啊。
你还敢说,四年,杳无音讯,我都要气死了!
我错了!以后不走了,留下来给你赔罪。
文文破涕为笑:你当时为什么要人间蒸发?有困难说出来,我们都可以帮你啊。
我低头看着脚尖。
想了想,把这些年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我这辈子没有受过那么大的挫折,文文,你知道吗,就是整个人生都崩塌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敢面对大家的目光,哪怕是怜悯我都觉得刺痛。也算是一时冲动吧,我就把所有联系方式都抹掉了。
文文叹了口气:杨璟之找你找得快发疯了。
什么?我愣住。
你不知道吗?他几乎用了所有方法,找老师,找校方,就差报警了,他一个穷学生,那会儿也没什么人脉,找不到你,就去了你家。
文文看我的脸色,才接着说。
你也知道,他很怕你爸妈……但他鼓起勇气去了,可谁能想到,你们全家都走了,连你爸妈都不见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杨璟之崩溃,他坐在你家门口,都哭成狗了。
后来,他听说你可能在南方,就去找你,但也没找到,你到底在哪?
我迟缓地说:广州、贵阳、昆明……数不清了,很多地方。因为一直被追债,我们家换了名字,几乎每半个月,就要搬家。
怪不得,他能找到就奇怪了。文文啧了啧,总之,他最后心灰意冷地回了北京,就开始搞他那个寻人数据系统。
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