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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沈初意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才刚一睁开眼,沈彦恒和沈彦博就发觉了,立即凑了过去。

“妹妹,你终于醒了。”沈彦博道。

“葛大夫说你是体质太过虚弱,又是急怒攻心之下,所以才昏倒了。”沈彦恒一边说着,一边从一旁端起了一个带着好几个豁口的碗送到沈初意唇边:“来,喝点水吧。”

看着这破旧不堪的屋子,以及这带着好几个豁口的碗,沈初意心中大致了解了这个家庭目前的情况。

家徒四壁!

喝过水,沈初意的目光就定格在他们兄弟二人身上。

站在左边的少年身着一袭洗得发白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长衫。

身材挺拔颀长,容貌清隽,气质清冷,看起来像是个读书人。

而站在右边的少年穿着就随意多了,宽松的麻布上衣和裤子,脚上踩着的,也是一双用草绳编起来的草鞋。

同样俊朗出众的容貌,展现在两人身上却是完全不同的气质。

“哥,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其实沈初意更想问的是,方才他们口中所说的‘妹夫’是何人。

但沈彦博二人却没能理解她的意思。

“妹妹,葛大夫说你身体太弱了,需要补补身子,所以娘出去借鸡蛋去了。”

沈初意:“……”

看来家里的人并不知道她中毒的事情。

这具身体中有非常多种复杂的慢性毒。

估计原主就是因为情绪波动过大,才会导致毒发身亡。

而她,中医世家第五十三代传人,远近闻名的天才少女,三岁识百草,五岁便成了远近闻名的小神医。中医界顶流,又是中医学院最年轻的教授,居然一睁开眼就来到了这里。

根据原主的记忆中得知,这个家庭背景也算和她有一些渊源。

原主家中世代为医,她父亲是一名赤脚大夫,医术很好。

原主随着他父亲也学习了一些医术,平时乡亲们有些风寒之类的小病小痛,她都能独自医治。

这样的家庭,家底应该很殷实才对。

可原主的父亲在世时性格太过赤诚善良,平日里一点小病小痛的都不会收人家的钱,因此,家中的日子过得十分清贫。

而她父亲是冬天给别人行医看病的途中从山上滑下来摔死的。

当时刚下过大雪,山上积雪未消,她父亲就这么从山上滑下来摔死了。

原主和陈竞的婚事就是她父亲还在世时给她定下的。

陈竞家中几代皆为木匠,家庭条件在他们村子里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陈竞的父亲是个忠厚的老实人,为人实在。

但他母亲张氏则是喜欢斤斤计较,占人便宜,陈竞的性子就是随了他母亲。

他母亲和祖母等人,但凡是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去找原主的父亲看病,而她父亲觉得他们是亲家关系,别说诊费了,就连药费都不收了。

不成想陈竞的母亲是个占便宜不嫌多的,见原主的父亲不要药钱,每次都会带走一大包药,简直快要把药当成饭吃了。

这些年下来,陈竞的母亲已经习以为常,并且愈发得寸进尺。

累积下来,这些年欠下原主父亲的药钱没有三十两银子也得有二十两了。

而陈竞家给原主的聘礼也只有三两银子而已。

沈初意从原主记忆中得知,陈竞家这些年欠下的诊费和药费,都是打了欠条的。

也就是说,沈初意是可以拿着这些欠条,去陈竞家把这些钱要回来的。

就在这时,原主的娘亲回来了。

她手中捧着一个鸡蛋,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

看到沈初意醒过来了,眼眶中顿时含了泪花:“阿意,娘知道你受委屈了,娘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沈初意看着她,脑海中陌生的记忆喷薄而出,嗓子里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眼前的妇人身材纤细高挑,容颜秀丽,眼神中透着一抹即柔和又坚毅的光芒。

原主不甘的情绪似乎还停留在这身体中,所以看到眼前的妇人,沈初意心中竟然也生出了一些委屈来。

眼眶也微微有些泛酸。

沈初意在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你放心吧,我既占用了你的身体,就一定会帮你照顾好你的家人,也会帮你讨回公道。

这个想法闪过,心中那股委屈不甘的情绪好像才缓缓散去。

沈彦博看着周兰芝捧着的视若珍宝的鸡蛋,上前小心翼翼的接过:“娘,我去给妹妹炖鸡蛋羹吃。”

周兰芝点点头,上前伸出有些粗糙的手掌,轻柔的摸了摸沈初意的脸颊,一边询问沈彦恒:“阿恒,你妹夫可醒了?”

沈彦恒摇了摇头:“方才我看过了,还没醒。”

沈初意这是从醒来后第二次听到‘妹夫’这个词了。

“娘,妹夫是谁?”她不由问道。

周兰芝看着她一双明净澄澈的眸子:“是那个和你……”

她话还未说话,沈初意脑海中就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他们口中所说的‘妹夫’,不会就是那个被陈竞设计和她躺在一起的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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