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而朝廷这些年,拨款,赈灾,这事情做的多了去了,但为什么没有任何的改善?就是因为他没有让社会体系变得稳定,水患,旱灾,这一系列的都是外来因素,主要因素在于民众没有自己的土地,他们没有足够的存粮。”
“的确是这样,那敢问先生,我怎么才能阻止土地兼并?”
“那就看土地兼并的本质在哪里。”
陈爷喜欢不断的让别人去思考,从而找到突破口。
朱标听到这里,眉头微蹙,到也陷入了沉思,脑海之中,不断的重复着本质二字。
过了大概半刻钟,忽然一道精光闪过,惊呼出声。
“土地兼并的本质在于土地贩卖,如果我们从根本上杜绝土地贩卖的情况,那么就可以做到杜绝土地兼并!”
“对!那如何做到改变土地贩卖呢?”
“难道靠立法,说贩卖土地是违法的行为?”
陈爷点了点头,对这个主意也相当的满意,毕竟眼前的男子,不过只是活了一世而已,能够有如此的悟性,已经相当不已。
至于其他的,看来就要靠陈爷自己说了。
“你想到的挺不错的,不过立法没有那么简单,贩卖土地不仅仅要立法处理,还要将土地的所有权收回,牢牢地掌控在国家的手中,而民众只有使用权,特别是分配下去的土地,每过二十年,还要经历一次重新分配。”
“唔......按照先生现在说的,这社会各大阶级倒是平衡了许多。”
“不仅如此,分封土地还有另外一个好处。”
“哦?”
朱标一听这里,倒也迷茫的看了一眼陈爷,但很快,他又觉得自己应该先自己想想。
过了半响,他又联系起了当时这群民众做生意的内容,显然,劳者多得的观念,能够极大的促进调动农民的办事积极性!
“先生大才,如果每个人都有了土地,那么他们的务农积极性也会提高,毕竟土地改革之后,大家得到的东西都是一样的,能者便会多得。”
“很好,你这小子,天赋算是不错的。”
陈爷提出来的策略,其实就是家庭承包制。
算是非常超前的一种政策。
只是朱标还在意另外一点,那就是农民的赋税。
“那赋税如何说,是根据田地的产量来估算吗?”
“是的,每个人分到田地之后,按照他每年的五谷收入进行纳税,这样,既不会迫害农民,也能够让农民自给自足,不沦为流民,这样,也能够达成以田留民,社会人员的变动,也会降低。”
“妙,妙呀!”
朱标彻底被眼前人的学识给震撼到了。
三言两语,不仅仅是把他心头的困惑却不解决的干干净净,甚至还给他开了一扇新窗。
“就不要捧杀我了,如果你没啥事情的话,我这一堂课就算是下课了,不过你还得记住一句话,如果出去真的做了这等大事,那么记得告诉别人,这是我陈子瑜提出来的,也能够保你一命。”
说完最后一句话,陈子瑜自然也不会放过自己最大的目的,那就是寻死,为此,他又刻意叮嘱了对方一句。
“好,先生。”
而朱标可不知道重点,一听下课了,心中带着那么多的知识,倒也需要找个地方好好消化一番。
拱手道别过后,便也大步流星,出了大理寺监狱。
至于陈爷,此刻看着朱标离开,心中倒也嘟囔了几句,拉着一旁的狱卒,倒也询问了一番。
“哎,你们大理寺卿难道换人了不成,这家伙这般雄心壮志?”
“陈爷,你可别开玩笑了,我们大理寺哪里容得下这尊大佛。”
“他不是大理寺卿?那还能是丞相不成?”
“比丞相可还要了得......”
“不是吧,要说能比丞相还要了得的,这天地下岂不就只有皇上?可看他那样子,还有谈吐,怎么可能是当今圣上呀。”
陈爷说到这里,心里头忽然也有了答案。
“莫非他是太子殿下?”
“对咯。”
“太子居然会来听我上课?”
陈子瑜微微一愣,随后,脸上也多了几分后悔的神色。
“早知道他是太子爷,我不得对着他骂个几代祖宗?那样,岂不是更好的寻死?”
陈子瑜现在在意的,自然不是对方的太子身份,毕竟九世为人,什么大场面没有遇见过,当初他还和始皇帝做过兄弟呢。
他真正后悔的,只有自己之前没有泛骂当今皇上而已。
而另外一边,太子朱标回到宫中,便也急急奔赴到了金銮殿上。
“标儿,你说你在监狱遇到一个口无遮拦,妄谈国本的家伙?”
朱标回到宫中,便也急迫的将狱中所见一股脑说了出来。
可朱元璋却不以为意,单手捧着一本名为天工开物的书籍,反而更加在意监狱里头有人妄谈国体这件事情。
“父亲,难道难道狱中出了如此人才,还不值得你在意吗?你偏偏要觉得对方做的不对?”
“在意?咱现在更加在意的是这本奇书的作者。不过你说的那个人,也怪不得会成为阶下囚,自以为学道了点儿皮毛,就在监狱里头胡言乱语,而且还是在天字号牢房,咱过几天,就砍了他的头、”
要是陈子瑜在这里,听到这话,一定颇为的开心,随后就将头递过去。
不过朱元璋现在的关注点都不在他的身上,一个想死的人,他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反而是前几日通过李善长得到了天工开物,这几天的观摩下来,现在这本书中的内容,简直让人颇为震撼。
不仅涵盖了天文地理,农业政体,甚至还有医药讲解,照这样看,他简直比百科全书还要齐全,甚至在其中标记的要点,更是观点惊为天人,让人有种茅舍顿开的感觉令人惊叹不已。
只可惜,现在觉得自己学识不够也为时已晚,有许多的问题还想找作者询问一番,以求精进!
但本书的作者,却迟迟找不到,一时间倒也成为朱元璋的一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