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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床榻隐隐传来啜泣声。

睡在地上的陆裕琛探头看去,俊朗面容露出一抹迟疑。

“公主?”

两人成婚半年。

陆裕琛因做了驸马而被卸了兵权,而江霓凰贵为公主,爱文人却嫁了武将,因此谁也不待见谁,基本上是日日小吵,三日大吵。

今日两人又大吵一架,陆裕琛又被江霓凰赶去地上睡。

床上无人回应,他掀开了床幔。

却见床榻上的江霓凰眉头紧蹙,满是冷汗,仿若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他紧皱眉头,上手去探她额头温度。

手未触及,江霓凰的双目在这时骤然睁开。

陆裕琛手一顿,语气硬邦邦地收回手:“公主,臣并非有意冒犯……”

手才收到一半,话亦说到半路。

江霓凰却突然坐起身来,一把攥住了他的手,竟是红了眼。

“陆裕琛?”她不可置信伸手感受到他热切躁动的心跳,触碰男人的脸庞。

是温热的,是真实的。

怎么回事?

她的夫君陆裕琛分明已战死沙场!

在他们成婚的第三年,匈奴来犯,满朝文人贪生怕死不敢应战,陆裕琛自请上阵。

战事紧张时,父皇却昏庸无道,听信谗言不肯支援战粮,最后,十万大军竟活活因体力不支战败。

一代战神,就此陨亡!

陆裕琛死后,匈奴一路打入盛京!

元宁十三年,姜国就此灭亡,父皇被俘,而她身为姜国公主不愿受辱,在匈奴进府前,以一抹白绫终结了自己的性命。

如今她醒来竟再次见到了陆裕琛……

江霓凰眼神震颤:“陆裕琛,如今是元宁几年?”

身前的人影骤然撤离。

陆裕琛不知这位高贵的公主又在动什么歪主意,只沉声答:“元宁十年,公主一场梦连这都忘了?”

冷冽声音入耳。

江霓凰恍然明白过来,自己竟是重生到了三年前,回到了跟陆裕琛刚成婚那年!

目光落在地上那床地铺时,她神色一怔。

前世她因父皇指婚嫁了武将,看陆裕琛怎么都不顺眼,从未给过陆裕琛好脸色,就算偶尔来兴致行房事,若是弄疼了她,完事后她也让他滚下床去睡。

因此在两人的三年婚事中,大多数时候都是她睡床,陆裕琛打地铺过活。

江霓凰想到这些,心间不觉泛苦。

前世,是她一家欠陆裕琛的。

重活一世,她想对陆裕琛好一些,再好一些。

别人不知,可她知他是这世上最英武之人,是姜国英雄,是她无人能敌的夫君。

“裕琛,你上床来睡吧。”江霓凰轻声呼道。

陆裕琛正要躺回地铺中,听见这话,神色一僵。

这还是江霓凰第一次这样温柔喊他的名字。

他转眼看去,江霓凰半倚在床头眼尾发红,轻纱半落,露出白皙香肩。

那眉眼间竟似乎含了丝异样情意。

看得陆裕琛小腹一紧,心里窜起难以遏制的火气来。

他眸底深意翻涌,声音喑哑:“是。”

本就不是第一次了。

她贵为公主,想要时便大发慈悲让他上床伺候她,不想要时,他只能硬憋着火气度过漫漫长夜。

只是像今日这样两人白天才吵过一架,晚上她便要求同房,倒还是头一遭。

她当他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床伴不成?

陆裕琛冷着脸上了床。

当即俯身压在江霓凰身上,粗糙结茧的手掌轻车熟路探入她的衣裙。

那掌心烫得江霓凰身子一颤。

粗重的呼吸喷洒在耳侧脖颈。

江霓凰愕然半晌才骤然反应过来,他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薄脸霎时羞得通红。

她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裕琛却神色不耐反手压住了她作乱的手。

他撑在她上方,眉眼冷淡:“公主让臣上床,除了这事还能做甚?公主莫不是想要与臣像寻常夫妻同床共枕不成?”

“有何不可?”江霓凰问。

陆裕琛讽笑:“可白日,公主才当着全府的面说要休了我,另嫁金科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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