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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白老爷子的目光越过鹿栀,直接落在了白清嵘身上!

此时的白清嵘正光着上半身,背上爬满了青紫色的流光,虽然在镇定剂的作用下渐渐消退,可看起来依旧有些触目惊心!

他吓得急忙上前,查看了一下白清嵘的情况。

这个空档,白筝也跟着进门,可他没有往白清嵘的方向去,而是靠近了摆放工具的台子!

鹿栀察觉,下意识地伸手推了白筝一把!

白筝的腹部狠狠往台子上撞了一下,上面摆放着的针灸用的银针滚落在地上!

“你干什么?!”鹿栀轻喝一声。

“若不是你推了我一把,我何以会碰着这些东西。”白筝拧眉,故意夸张地叫了起来,“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将清嵘害成了这个样子?”

鹿栀顿了顿,显然没有想到白筝会在这个时候倒打一耙!

白老爷子忽然望了过来,冷声问道:“鹿栀,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还用问吗?打从一开始,我们就不该相信这个女人。”白筝率先发话,根本不给鹿栀张口的机会,“这丫头能有什么本事,不过就是招摇撞骗罢了,如今,倒是把清嵘给害了。”

他就不信,这乡下来的野丫头,当真能救白清嵘。

就算真的能救,现在,恐怕也救不了了。

白老爷子眼神变得有些复杂起来,“这便是你说的救治清嵘?鹿栀,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鹿栀冷笑着,慢慢将掉落在地上的银针捡起来,朝着白老爷子的方向递过去,“倒是该由我问你,这些银针,是从哪里来的吧?”

面对反问自己的鹿栀,白老爷子眉头一皱,胡子一抖,“什么意思?”

“这银针上,带着汞化合物,一般的消毒,是根本去除不掉的。”

鹿栀的眼眸中,带着说不出的危险气息,就像是一头缓缓靠近猎物的豹子,“白老爷子,您明知道我要做针灸,还将这沾有毒素的银针给我,请问,你到底是想害我,还是想害你孙子?”

这话就像是一块巨石,直接从白老爷子的头顶上落了下来。

白老爷子身形晃了晃,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银针,“这、这不可能!”

他急忙将管家叫了过来。

“你备的银针,是从何处得来?!”他气得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管家大概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压低了声音回道:“是之前备在仓库里的,应该是您从寿山带回来的那一套。”

白老爷子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像是自嘲一般的呵呵笑了笑。

“老爷子,您怎么了?”白筝上前扶着,一脸关切。

“是我大意了。”白老爷子轻轻摇了摇头,深深看了一眼白清嵘,叹息离去。

老爷子走了,事情无疾而终。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却也只能散了。

鹿栀拧着眉毛,一脸奇怪。

看来,这老爷子当真有秘密。

下午。

鹿栀安顿好白清嵘之后,便一个人躲到天台上,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这是师门特地给她配置的通讯工具,方便隐藏,且通讯内容不会受到干扰和监听。

“帮我调查一下,白家在寿山的情况。”

“寿山?”仇墨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那边都是荒凉的郊区,道路不同,物资运送都不方便......”

鹿栀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慵懒且富有磁性,“这不正适合那些大家族发展他们的灰色产业吗?”

仇墨觉得很有道理,顿时来了兴趣,“你放心吧,我肯定把寿山的底细查个一清二楚。”

鹿栀满意勾唇,寒暄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巧的是,她正准备从天台上下来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底下,白筝和管家正鬼鬼祟祟地说着什么。

她的眸中顿时闪过一抹厉色。

看来,管家和白筝好像有些不为人知的往来。

她轻嗤一声,回到了房间。

白清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了,半靠在床头,脸色不太好看。

原本还在旁边照顾着的仆人见鹿栀进门,十分识趣地关上门离开了。

鹿栀径直来到他的床边坐下,对上他幽深的目光,正色道:“治疗失败了。”

白清嵘倒是显得格外平静,“我知道。”

虽然处于发狂的状态,可依旧是能够保持些许记忆碎片的。

沉默三秒之后,鹿栀勾眉,“你不怪我?”

白清嵘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本来我这病,也不可能一时半会说好就能好的。”

“啧。”鹿栀叹息了一声,“你倒是看得很开。”

“如果我出事了,以老爷子的性子,多半也会拉你下来陪葬的。”白清嵘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意味深长,“到时候,黄泉路上我也不算寂寞。”

呸呸呸,谁要跟你一起死!

鹿栀心里的一丝感动也就仅仅停留了那么几秒便荡然无存了。

她翻了个白眼,傲慢道:“我给的药方是没有错的。这次治疗失败,是因为老爷子给的银针出了问题,跟我可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不是她的错,凭什么怪罪到她头上来?

“银针?”白清嵘剑眉一拧,陷入了沉思。

“银针上沾满了汞化合物,你这次中毒,也是因为体内摄入量了大量的汞元素。”

鹿栀忽然凑近上来,直勾勾盯着他那灿若星辰的眼眸,好似要从中看出个什么端倪来,“你们白家,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她清楚的看见,白清嵘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眼睛也下意识地向下瞟。

这是心虚、准备说谎的表现。

在他说出自己并不想听的谎言之前,鹿栀率先打断了他,“我对你们白家的秘密不感兴趣。不过现在,我怀疑,这次的事情不是偶然。”

“哦?”

“你们白家的管家,应该也不是新人了吧?在白家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犯拿错工具这种低级的错误。除非,有人从中指使。”

何况,在白老爷问起时,能清楚地说出银针的来源。

这不明摆着他知道银针是有问题的吗?!

她分析了一通,猛地一个抬头,忽然发现白清嵘正直直地盯着自己。

神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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