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哆嗦着点开信息,不是周柏聿,是一条同学聚会的短信。
我的眼眶霎时热了起来,绝望与无助混合在一起顺着眼泪滴进了雪里。
一串一串的,像是永远不会停一般。
十九岁他和我第一次在床上的时候,他会很温柔的安抚我,说:“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直只对你一个人好。”
可现在才十年不到,一辈子的十分之一都没有,为什么就变了呢?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医院的,眼泪像是流不尽一般,在看到熟睡的小轩时,又簌簌的流了下来。
我一坐就坐到天亮。
第二天,周柏聿竟来了医院。
他打开病房的门,看着我苍白的脸皱起眉:“你怎么了?”
我呆愣的看着他,哑声问道:“你昨晚去哪里了?”
“在家。”
他说的很自然,我不由得想到以往他的每次解释,是不是也是这样面无表情的撒谎呢?
心又抽痛起来,我甚至有些反胃。
我压抑着心里的情绪去帮小轩办了出院手续,上了车。
一路上我没说话,他便也不会说话。
我定定的看着手指上的婚戒,只觉得心痛如绞。
两天后。
我们一起去了同学聚会。
以往的旧同学眉目间都少了一些往日的单纯,多了一些狡诈的奸猾。
阿谀奉承的说着我们是什么天造地设,拥有幸福家庭。
我喉中干涩,却只能尴尬的笑着。
有人凑近对我说:“周柏聿对你可是真爱啊,当年那么好的机会都放弃了,选择跟你结婚。”
我看着她脸上艳羡的目光,心如针锥般刺痛,却还是笑着维持着仅有的体面。
有男生搂住周柏聿的肩膀,笑道:“爱情怎么能用这些衡量,是不是啊周柏聿?”
周柏聿有些醉了,他的脸上有些违和的熏红。
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不是……”
我的背脊僵在了原地,全场瞬间安静了。
周柏聿清晰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
他说:“我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