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个星期之后收到周景砚的短信,言简意赅通知我去民政局离婚。
我走到马路边准备打车过去,远远看见马路对面过来一个女人。
【真是晦气。】我揉着眉心懒得搭理。
【温小姐。】和我这个将死之人比起来,安雅气色相当不错,【听阿砚说,你们今天要离婚。】
我双手环臂,有点不耐烦:【怎么,又跟以前一样,我前脚刚离,你们后脚就结婚?】
安雅对我露出笑容,很是嘲讽:【不,我跟你不同,阿砚爱我,娶我是迟早的事情,不过同为女人,我觉得你很可怜,抓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不还是上了我的床吗?】
【对了,有件事情我很好奇。】安雅靠近我,香水味冲进我的鼻腔,恶心的我反胃,【你们结婚七年都没有孩子,是你没有生育能力,还是阿砚根本就懒得碰你,不然怎么我一个月就怀孕了?】
我气得浑身血液倒流,忍无可忍给旁边恶心的女人一巴掌,【再多说一句话,我就多给你一巴掌。】
我们结婚之后,周景砚很疼爱我,舍不得我下厨,舍不得多走两步路,从房间到客厅都会抱着我去,慢慢的,他开始长时间玩失踪,不回家,刚开始我还去找他。
直到后来,我收到安雅寄来一张又一张照片,现在堆满我的整个抽屉,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即使我很爱他。
【温……】安雅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我反手又抽一巴掌过去,这次力气比刚才还要大,把她整个人都扇倒在地下。
也许是情绪波动太大,用力过猛,我胃里翻江倒海一阵后涌上血腥味,耳边就响起周景砚咬牙切齿的声音:【温穗!】
【滚。】我扶着心口,不肯把脆弱的一面展示出来,【你再多说两句,我连你一块儿打。】
注视着周景砚愤怒的眼睛,我不留情面地道:【赶紧离婚,想到你们两个恶心的人在我跟前,我就恶心的想死。】
比起我的痛,给他们的这几巴掌都算是轻。
【温穗,别逼我在这种时候还要跟你吵架。】周景砚气到不行,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扬起手,似乎是要把安雅的那两巴掌还给我。
直到他看见我嘴角慢慢渗出的血,我在心里骂脏话,怎么就憋不住呢。
【你流血了。】周景砚眼底闪过惊愕,手跟着放下去。
我一把推开他,站稳平复呼吸,【气急攻心,要死了,这下你们满意了吗?】
眼看着周景砚要走过来,我握紧拳头,这次下定决心要给他脸上来一拳,【别假惺惺来恶心我,要么离婚要么滚蛋!】
我不是舍不得,是实在是没力气。
这个小插曲的缘故,我和周景砚去民政局离婚的路上都是沉默,离婚比结婚快,不到十分钟我们走出大门,就已经是陌路人。
周景砚把离婚证揣进口袋,我毫不犹豫把离婚证丢进垃圾桶。
【温穗,要不是你脾气古怪,不招人心疼,我们不至于走到今天。】
【闭嘴行吗?】我咬着牙说,【滚去找你的安雅结婚,以后生老病死互不相干。】
他冷笑两声上车,车窗降下,安雅对我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两个神经病。】我骂出声。
明明那么厌恶他,我看着垃圾桶里的离婚证,还是久久没动,他刚刚说我什么来着?
脾气古怪,不招人心疼。
【周景砚,早知道劝你去看看脑科了。】
因为他总是忘记对我说的话,从前,他抱着一大束洋桔梗跟我表白,羞涩地问:【穗穗,做我女朋友好吗,我肯定把你宠成小朋友,心疼你一辈子。】
这些话我记了好久,没想到他转头就忘记,又或者对我说的这些,从来都不是真心话。
比如婚礼上的誓言,说好不离不弃。
【周景砚,你是全世界最会说谎话的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