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一起的。”纪笑颜下巴往隔着几步远的金娜娜的方向抬了抬。

还没等店员询问，金娜娜两条细细的眉毛结在一起，抬手挡在嘴巴前，装出一副无辜又不解的样子，“不好意思，我们不熟。”

店员悄悄翻了个白眼，有些了然，多半又是些小网红小明星借着认识那么一两个人就想要踏入上流社交圈子进来蹭的。

顶层的店员天天耳濡目染各个公子小姐们挥金如土，世界观早就潜移默化扭曲许多，自然是捧高踩低。

“想蹭流量也要看看是谁，金娜娜可是国民大明星谁能不认识，就算不刷卡我今天也会让她进来。这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你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店员的声音变得尖酸刻薄起来。

宽敞的空间里，店员的声音似乎被无限放大，引得周围一圈展台工作室里不少的人探头往这边望。

纪笑颜侧头随便扫了一眼，就看到几个似曾相识的熟面孔。

没有人站出来替她解围，有的只是那一个个看笑话的嘲弄面孔。

她心里骤然有些酸酸的，这些人里不乏有一些在纪君还是一方财力权威代表的时候经常上门来巴结讨好，上赶着说要跟她交朋友的人。

树倒胡孙散这个道理她懂，只是真的有这么一天落在自己头上的时候，确实不是滋味。

“小姑娘，我看你是个新来的应该还没在这工作多久吧。”纪笑颜看向店员，脸上反而带着笑。

不知怎么的，也许是纪笑颜脸上的墨镜遮住了眼睛里的情绪，笑容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意味，唬的店员后背冒出一层汗，“我才来一个月。”

像是闲谈一般，纪笑颜开口：“那足够你熟悉岗位和工作室了，只能说你的心思不在本职工作上。”

她把手里提着的包装袋全部拢到一只手的小臂上，另一只手从包里翻出一张卡片放在机器上，“嘀”的一声，电脑发出允许通行的提示音。

金娜娜惊愕，随即眼珠子一转想起了什么。

早就该想到，纪笑颜家里破产既然有能在这里消费的能力，一定是盛凌景那天晚上给了她一笔钱。

别人不知道，她一个刚刚还在为瑞丽代言的人可知道，这瑞丽国际商场背后可是在盛天集团的名下。

盛凌景作为金主从不吝啬，出手大方，给予一个小小的通行证也不是难事。

这下给足了金娜娜挑衅的借口，要知道纪笑颜说她卖身求荣的话语还在耳边，现在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出声，身边的店员突然九十度鞠躬朝纪笑颜行了一个礼，“纪...纪组长好。”

金娜娜阴着一张脸，上前抢过纪笑颜手里的卡片，定睛一看，发现这哪是通行证，这是工作证。

前头工作室里风风火火冲出来一个瘦高的男人，带着夸张的耳饰，一身黑色皮衣外仿佛打了一层油蜡，在室内富丽堂皇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金娜娜认出来的人是上京首屈一指的设计师乔治，好几次红毯上的高定礼服都是花高价以及花时间排队从他手里借的，为人个性张扬脾气火爆，不管咖位大小只随他心情脾气，圈子里的人鲜少有人敢得罪他。

“颜颜，这都多久了可算等着你来了，你的手机也打不通，要不是露西说好像看到你...”乔治热情的一把拉过纪笑颜，半晌才注意到店员鞠着躬还未起身，“怎么了这是？”

“你的店员正让我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呢，我这不得走了吗？”纪笑颜耸耸肩说道。

乔治拉着嘴角点了点头，一副我明白的样子，“露西，让她立马给我收拾东西滚蛋，给我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转头看到金娜娜还在旁边，态度陡然冷淡下来，轻咳一声，抬手拢了拢油光锃亮的大背头，“大明星也来了啊？我让露西陪同您随便逛逛吧。”

这是攀上乔治这层关系的最佳时候，金娜娜心里愤懑纪笑颜居然早就认识乔治，她扭头冲纪笑颜笑意盈盈，“认识这么久了没听纪小姐说过呀，纪小姐在瑞丽顶层工作？”

乔治接过话茬，语调自豪开口解释：“颜颜是我工作室的特别顾问，有时候设计会参考她的意见，你穿的风衣里这件白色荷叶边长裙是我们这里的吧，就是颜颜设计的。”

“三分钟之前金小姐不是说跟我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