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公出轨了。”
洛乔一收到闺蜜消息的时候,刚打完卵子促排针,忍着腹部针刺的疼斜靠在门诊休息的长椅上。
她黑发雪肌,鹅蛋脸没有一丝血色,那副靡丽容貌的冲击力却没削弱半分,引得路过的人频频回头。
洛乔一深吸一口气,手微颤着点开照片看了一眼。
是顾知深正抱着一个穿着一身粉色高定公主裙的女人从酒店出来。
男人原本冷硬的轮廓,低头的瞬间却变得无比温柔。
女人她也认识。
是顾知深的初恋女友,裴娇娇。
洛乔一回过神,调出号码给顾知深打了个电话,漫长的忙音过后,电话那边终于传来男人冷冽的声音:“什么事?”
“你晚上还回来吗?”洛乔一其实很想问,还回的来吗?
但显然她的电话已经打扰到了对方,沉默几秒后,顾知深不耐烦道:“有这么着急?”
洛乔一听得眼圈一红,被他冷漠的语气刺痛,语气中却听不出半分难过。
“你是不是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们隐婚三年,除了每个月例行一次的同房,其余两人见面的时间都很少。
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也是他该回家的日子。
上个月在床上,他答应过一定会陪她的。
顾知深打断她的话,不耐道:“晚点会回去,你放心。”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嘟嘟”的电话声,洛乔一的心一瞬沉到谷底。
昂着头缓了好一会,深吸几口气,给闺蜜盛晓月打电话来接她。
十分钟后,医院走廊里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女人一头利落的冷蓝色直短发,银色的挑染随着她的步速随意翻飞,炫酷又炸裂。
面对落在她身上的惊奇目光,盛晓月视而不见,挑了挑野生眉,径直走向洛乔一。
看到洛乔一煞白到透明的小脸,心疼又忍不住低骂,“他都跟裴娇娇那样了,你打促排针有什么用?”
她低着头,没说话。
她和顾知深的婚姻,本来就是勉强来的,是顾爷爷硬要把两人凑到一起。
婚事送到面前的时候,她没有拒绝,心里甚至暗暗欢喜——谁也不知道,她喜欢顾知深,很多年了。
结婚后她才知道,顾知深有个初恋叫裴娇娇,顾爷爷是看不上对方家世,才会拿她当挡箭牌。
顾知深羞于承认她的存在,所以这三年,他们一直是隐婚的状态。
洛乔一也不在乎,觉得自己迟早能焐热顾知深这颗心,让他忘掉心里那位,踏踏实实跟自己过日子。
如今裴娇娇出现了,她才知道自己有多蠢。
到家后,洛乔一洗了个澡,看到床上的情|趣内衣,心里一阵阵酸涩。
她告诉自己,就一次,无论是自己还是顾知深,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半夜,腰忽然就被一双微凉带着水汽的大手掐住,男人灼热的呼吸就在耳边,像是要把她点燃一般。
洛乔一惊醒,本能的抬脚。
顾知深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她的脚腕往两边一压,人也翻身压上来,以一种极为暧昧的姿态高悬在她两腿之间。
洛乔一的水瞳还带着刚睡醒的蒙然,很快就回过神来,抬手勾上男人的脖子,扬起脖子弓身贴上去。
男人的目光扫过她身上的衣服,呼吸也跟着滚热,“让我回来,就为了这?”
洛乔一动作僵了一下,很快就笑开了,“是啊,刚研究出来个新姿势。”
他们在一起,从来都是洛乔一主动。
促排针、大补汤、甚至是那方面的姿势,只要能怀孕,她都愿意尝试。
想到这一切都是为了生孩子,顾知深没了继续的兴致,一把推开她起身,从床头柜上抽了张湿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手。
他擦的仔细,像是刚才碰了什么脏东西,每一个骨节都没有放过,擦完后把纸巾信手丢进垃圾桶,冷脸质问,“就为了这种事儿,你就让人去跟踪娇娇?”
洛乔一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曝光他们照片的狗仔。
他说的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敢情他回来是专程为小情人声讨的。
洛乔一周身的滚热,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从头凉到脚。
沉默了好一会后,她翻身坐起来,捞起睡裙随意套上,娇艳的脸上冷清清的,跟刚才床上热情主动的小妖精判若两人。
毫不客气开口,“是啊,你一边跟前女友不三不四,一边还要绝对隐私,当了**还想立牌坊!别说狗仔,我没举报到扫黄组都是怕跟你在一个户口本上丢人!”
顾知深微愣,见惯了洛乔一乖巧懂事的样子,竟不知怼起人来可以这般伶牙俐齿。
果然是藏得深。
顾知深额角的青筋突起,不由分说的甩开她,“少用你那些肮脏的思想往娇娇身上套,她跟你不一样。”
在顾知深眼里,她永远是不择手段,肮脏彻底,裴娇娇永远纯洁干净。
在他身上耗了三年,都抵不过裴娇娇一个眼神。
洛乔一真觉得自己瞎了眼,才会喜欢他这么多年!
这种狗渣男放在她年轻那会儿,简直是一拳一个!
她居然一直都拿他当个宝。
短暂的沉默过后,洛乔一扬起下巴,不着痕迹的挑眉,“顾知深,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