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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着周石钰进了一家农具店,看着他和掌柜的商量事情,站着无趣,便趁两人话音落下的空档,到他身边去:“周大哥,大娘嘱咐我买点米面回去,你若还有事要做,我先去买,咱还能早点回去。”

周石钰深深看她一眼,黑白分明的眸子寡淡无情。

林青柔忽然想到自己是个外人,从脖子上摘下吊坠:“这是我家祖传的东西,把他抵给你,我断不会拿了银子跑了。”

她也有私心,跟着周石钰逛了这么久,总觉得外面的物价和她在那个收银台前看到的不一样,便想去买点东西试试。

周石钰扫了眼她的吊坠,也没接,数了六十个铜板给她。

林青柔怀揣六十文巨款,进了米行。

掌柜的见她的穿着,有些瞧不上:“白米十二文一斤,糙米六文一斤,白面十文一斤,粗面四文一斤。”

林青柔心中掀起波澜,她记得那个收银台里的白米才四文一斤,糙米才两文,这店里的整整贵了三倍!

她心里不平衡,秀眉微皱:“掌柜的,你这卖的也忒贵了。”

掌柜的更看不上她这穷酸样儿:“你出去打听打听,要是有一家比我这儿卖的便宜,我把秤砣吃了!”

林青柔瞧着他生气的样子,心里微惊,莫非这个时代的物价就是这样,是她那个收银台的物价不正常?

她心里有自己的算计,只称了五斤糙米,花了三十文钱,剩下的三十文被攥在手心里。

五斤玉米面是还给邻居的,五斤糙米再省着吃也只够三四天的,要是能去那个收银台那儿买,还能买十斤糙米。

可她手里有钱了,却不知道怎么进去。

林青柔走到一无人的胡同中,集中注意力,希望可以来到收银台所在的空间。

眼前场景一换,收银台竟出现在眼前。

她心中狂喜,但还有些信不过机器,只存了十文钱进去,充值会员卡,购买五斤糙米。

收银台下的出货口“叮”的一声,吐出五斤糙米来,还是用古代的布袋装好的!

且这空间外界人看不见,这东西便是她的了。

林青柔怀揣着喜悦的心情打开布袋,和自己在米行买来的那五斤分毫不差。

她开心的要跳起来,原本只能买十斤糙米的钱,现在买了十斤还剩二十文!若一开始就在这儿买,能剩四十文呢。

这一比不觉得什么,可日积月累,都不知能省多少钱。而且这里面什么都有,等以后她有钱了,还能把这里面的东西拿出去贩卖。

林青柔激动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心情,又换了一斤咸盐花了四文,外面一斤盐就要十二文,比白米还贵呢。

她手里共有十斤糙米一斤咸盐,为了不让周石钰怀疑,只拿了九斤糙米,半斤盐出去,正好六十文。

剩下的十四文她存到了卡里,不是她有意私吞,还给周石钰反而没法解释。

林青柔想着去和周石钰会和,心思流转间,便回到了胡同里,四下看去,并没人瞧见她,才放心的走进人流。

林青柔将米和盐所花的银钱和周石钰说清楚,后者寡淡的神色没什么变化。

两人路过蔬菜摊儿时,林青柔瞧见摊位上卖青椒的,上前询问了价钱,三文一斤,那收银台里的应该是一文。

心里有了打算,林青柔便没买。

回到家已是黄昏时,周石钰去邻居家还糙米,林青柔进了厨房准备晚饭。

上午周石钰打的猎物全卖了,家里只有刘氏捡回来的野菜,只能做个简单的野菜糙米粥,煮好后撒了点盐进,便是晚饭了。

浓稠的糙米粥盛了一大盆,放到院子里的石头桌上,摆好碗筷。

“娘亲,好香啊。”

杏儿抱着林青柔的大腿,盯着糙米粥,吸吸小鼻子,馋的直咽口水。

林青柔蹲下身:“杏儿,我不是娘亲,是姨姨,要叫姨姨知道吗?”

杏儿一双雾蒙蒙的眼里满是懵懂:“娘……姨姨。”语气委屈巴巴的,失落的低下小脑袋。

林青柔于心不忍,但也未允许她喊自己娘亲,揉揉她的头发:“杏儿乖,洗洗手吃饭了,爹爹回来了吗?”

“爹还在隔壁家,我听见梦姨的声音了。”周望儿拉着刘氏从房间出来,朝隔壁看了一眼。

林青柔让三人洗手先吃,便去寻周石钰。

“钰哥,你家里缺个女人,你要不嫌弃,我愿意去照顾孩子们,省的你留那女人在家,平白让人说闲话。”

“村里人都说那女人要以身相许给你呢,是不是真的?”

女子柔出水的声音传进耳里,林青柔推开家门,便见一女子含情脉脉的拉扯着周石钰,见自己走出来,一个劲儿的打量。

林青柔不卑不亢的任她打量:“周大哥,吃饭了。”

周石钰应了声,从女子手里抽出袖子,和林青柔一同走进家门。

王梦霞气的直跺脚,**!

天刚擦黑周家人便入睡了,古代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习惯了,但林青柔习惯晚睡,躺在炕上怎么也睡不着。

她尝试着用意念再到收银台前,但见胸前吊坠蓝光一闪,收银台便出现在眼前。反复尝试几次,也摸清了出入空间的规律。

翌日天刚亮,林青柔便醒了。

出了屋子便见周石钰背着背篓要出门,猜到他许是会进山打猎,忙也背个背篓跟上他:“周大哥,我去山上采些野菜,家里没野菜了。”

周石钰看她一眼,唇抿成一条线:“山上危险,跟紧我。”

林青柔跟在他身侧,像个小媳妇儿似的。

“钰哥儿,进山呐?这姑娘是……真许配给你了?”

“连钰哥儿被分家都没走,这姑娘八成要以身相许了。钰哥儿真是个有福气的,看这姑娘长的多俊。”

“真不要脸,钰哥救了她,她还赖上我钰哥了,谁不知道我钰哥和我走的近,她还往上贴,可真贱。”

村民瞧着周石钰白捡个媳妇儿都乐呵呵的,忽然**来一道刻薄的声音,扫了大家的兴。

是昨晚拉着周石钰说好话的王梦霞。

周石钰停下脚步,剑眉微蹙,淡淡扫向王梦霞,语气疏离:“不是。”

王梦霞双眼冒光,做作地露出娇羞的模样,小姑娘似的拉着周石钰的衣角:“钰哥,我知道你和那女人不是那种关系,都是她想攀扯你,这贱女人没皮没脸,光天化就勾引男人。”

周石钰抽出衣裳,剑眉皱的更甚,寡淡的神色多了分冷意:“我和你不是那种关系,走的也不近。”

噗。

哈哈哈。这男人不鸣则已,一张口便呛死人。

林青柔没忍住,笑出声来。

王梦霞小脸涨的通红,羞的抬不起头:“钰哥,你咋能说我们没关系呢,我、我心里可一直有你的……”瞥见林青柔在笑,羞涩转为恼怒,气的跺脚,“小**,定是你勾引我钰哥的,他这么老实的人你也不放过,没名没分的就住在我钰哥家,你个不知羞耻的**。”

林青柔还未被人指着鼻子骂过,冷眼盯着她指着自己的手,正要教训她,一道伟岸的身躯挡在了身前。

周石钰周身萦绕一丝戾气,声音寒如腊月冰天雪地里的冰:“够了!我与她清清白白,她不过借助罢了,哪里碍了你的事,你要这般诋毁姑娘家的清誉?”

女子的清白最为重要,若私自与男子苟合,那是要浸猪笼的。

王梦霞安的什么心。

但更让林青柔诧异的是周石钰的反应,他这气势与作风,怎的与她知道的庄稼汉不同。

看热闹的村们见周石钰真生气了,便说着劝慰的话,亦有数落王梦霞的。

王梦霞委屈极了,哭着小跑回家。

八月,丰收的季节。

山里野菜遍地,硕果累累,那野草间藏着野蒜、辣椒、野香菜等香辛料。

林青柔扒开草丛找的仔细,摘了八九种调味料,正欢喜的摘着,一道低沉的声音如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林姑娘,这两日委屈你在我家了,原想等你养好身体再送你回去,但现在看等不得了,你今日便走吧。”

“这点银钱你留做盘缠,再多我也拿不出了。”

林青柔抬起头,便见周石钰朝自己伸出手,手里放着一吊钱,约莫有几十个铜板。

“为什么?”

周石钰表情没什么变化,薄唇微抿:“你与我家非亲非故,又是姑娘家,实在不合适和我们住在一起,平白毁了你的名声,你走吧。”

“周大哥,我不在乎那些虚的,我想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林青柔站起身,直视他的目光,眼里坦荡荡。

周石钰略微诧异,微微摇头:“清誉对姑娘太过重要,日后你便知道了。我也不能让你平白被人污蔑,趁着时辰还早,今日便走吧。”

他态度坚决,无商量之余地。

林青柔心里酸涩又茫然,娘家已经不能回了,周家又赶她走,她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儿呢。

她低头隐去眼中隐晦,心不在焉的点头:“快到中午了,让我再给孩子们和大娘做顿饭再走吧,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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