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精神病。
三年前,姐姐送我去国外治疗。
我不想去。
姐姐要去上学了,但她太脆了,我不太放心。
她雪白的脖颈,我一只手就捏的断。
那两只漂亮的眼睛,无数个夜晚,我拿着叉子对着它们发呆,又因为血洞破坏美
感而放弃。
姐姐总是温和宽容地看着我,头上的呆毛晃来晃去,像一只无害的小白兔。
她喋喋不休地嘟囔我在外面不要和别人起争执,遇到事不要先提刀,有什么事打
电话给她。
说这话时,住在隔壁的花臂大哥正巧路过,不屑地吐了一口痰。
[整个傻子这么尽心尽力的,你们一家子神经病。]
姐姐气地满脸通红,花臂却关上了门。
她叹了口气,转过身:「昭昭,这种人没长嘴,不要理他们。」
我敷衍地点点头。
我是精神病,又不是傻子。
怎么一个二个的总想着糊弄我?
他明明长了嘴,姐姐又告诉我他没长嘴。
不过谁让她是姐姐呢,我就宠着她吧。
晚上我拿着针线和剪刀,翻窗进了花臂家,爬上了他的床。
花臂大哥吓得惨叫出声,面色惨白,缩在角落翘起兰花指指着我。
嘴里不住地喊着「疯子!神经病!滚出我家!]
我满意地点点头,这回长嘴了。
可是性别又好像不太对的样子。
我拿着煎刀,目光一路往下,停在他的某个部位。
他一边哭一边给自己盖上被子。
姐姐突然冲了进来,把我带了出去,害的我没能成功助人为乐。
第二天她就把我送出了国。
说是花臂大哥可能是道上的,我在家十分不安全。
我生气地看着姐姐,打不过这种人,她在侮辱我吗?
她说,「昭昭,我怕你把人打死。」
我沉默了。
默默提了自己的行李箱出国。
每周,姐姐都会给我打一次电话。
可最近我接不到她的电话了。
我在诊室的电话旁,站了一周,终于收到了一通警察局的电话:
姐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