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条卑贱的狐狸精怎么可能会懂！他爱我，自然万事都顺着我，更何况我冤枉的不过是区区一只小妖！”

“哼，那个麻袋你看见了吧，本来看你可怜，我还想带些点心过来赏你吃，是九尘哥哥说你不配吃那么好的东西，让我换成这劣等粗粮的！”

即便骂了这么多，魏泠泠犹觉不爽，从兜里掏出一枚断魂丹，用法术塞进了阿伶嘴里，才满意离开。

哼，先用这丹给你点教训，回去就让爹爹好好收拾你！

断魂丹缓缓起着效果，魂识被从肉体剥离的感觉异常清晰。

好像将皮肤活活撕下一般的痛苦折磨着阿伶，她手紧紧抓着石壁，恨不能将指甲全数抓出鲜血，却无法缓解半分。

渐渐地，苦痛变得麻木，脑中回响起魏泠泠的话。

爱一个人当真会为她失去原则吗？

九尘对她，从来都只会摆事实讲道理。

那样正直的九尘令她着迷。

可……

她多想九尘也为自己失去一次原则。

……

顾九尘走在山谷的小路上，才猛然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地走到禁闭谷前了。

狭小的洞口藏在草木深处，并未设任何标识。

到底是他教导多年的小妖，若知错能改，就缩短些禁闭期限吧。

阿伶自魏泠泠离开后一直蜷缩在洞中的角落里，双手紧抱着自己，指尖血液早已干涸，但冷汗依然冒个不停，证明着无从疏解的痛苦依然持续。

那破麻袋丢在一边，从未碰过。

她虽是小妖，却甚少有饥饿感，这点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因为她喜欢借口饿了，留顾九尘一起吃饭。

但顾九尘已经许久没陪她一块儿吃饭了……

日光突然被全部遮住，阿伶怔愣半晌，才意识到视野中的人影。

“曦……尘……”

阿伶被疼痛侵蚀着，想起来那时候魏泠泠说的话，终是不甘心，她望着顾九尘，语气中难掩委屈：“我好疼……是魏泠泠陷害我……”

顾九尘听得直皱眉：“到现在你还敢狡辩装痛，竟还把错归咎到泠师妹身上！”

他帮着魏泠泠冤枉自己，居然还能责骂得这般堂而皇之。

阿伶喘着气，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事到如今，她为何还抱有期望呢？

“阿伶，我再问你，你可知错？”

知错？

“我何错之有？”阿伶尽力忍受住剥魂之痛，慢慢撑起身，既然顾九尘不信自己的痛苦，那就尽量在他面前保持体面吧。

她的态度让顾九尘难以置信。

莫非……她真的妖性难驯，本质如此？

“阿伶！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是把我对你的教诲都当作耳旁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