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三公子》是作者佚名的经典作品之一,主要讲述薛丰端木敏的故事,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 最后一颗糖,我喂给了三公子。他吃到一半,忽然捧住我的脸,俯身把那颗微融的糖抵进我的唇腔。舌尖被甜的滋味浸麻,火焰再次颤动。他低喃着,声音跟雪夜迷茫的灯雾一样轻:「糖要配着女师父的这张嘴吃,才是最甜的。」
最后一颗糖,我喂给了三公子。
他吃到一半,忽然捧住我的脸,俯身把那颗微融的糖抵进我的唇腔。
舌尖被甜的滋味浸麻,火焰再次颤动。
他低喃着,声音跟雪夜迷茫的灯雾一样轻:
「糖要配着女师父的这张嘴吃,才是最甜的。」
三公子的脸,配着这张蛊惑人心的嘴,才是最要命的。
我知道他只是随口胡扯,放荡的三公子,愿意的话,可以说无数情话。
可我无法抵挡,我知道他只是寂寞,寂寞到需要靠吻女人来填补空虚,至于什么样的女人,谁都可以,而我恰好乘虚而入,近水楼台先得月。
谁不寂寞呢。我也寂寞,才短暂地偏离航向,逃入三公子这个废弃的港湾。
我们短暂地依偎取暖,我们大致上类似。
区别只是,我爱他,他不爱我。
我有许多话想问他,最后什么也没问。
约定好的,一晌贪欢,事过拂消,他爱谁,不需要交代。
他吻着我,温柔似水。月光照进来,那淌下的,无影无踪的水,被月色纠缠成了丝丝绕绕的影子,在眼前波动,摇晃,迷乱。
他盯着领口细缝漏出的一点儿雪肤,眼眸晦暗,深不见底,他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沙哑:
「女师父,还想不想跟公子好?」
他事先没有预告,忽然向我抛出橄榄枝,带着致命的诱惑。
吻已经无法填满三公子的寂寞了,他需要更多来沉沦。
纠缠的水影子,在我眼前浮动,深深浅浅,我差点要说好。
是三公子啊,我梦寐以求的三公子。
知道三公子在梦隐寺清修,我才打着为长辈祈福的幌子,到这里来的。
居心叵测的端木敏啊,在过去的人生中,一百次谨小慎微,循规蹈矩,只想有一次,放浪形骸啊,为了三公子,为了曾在幽州救过我的银甲少年将军,就一次。
可是那个「好」,在舌尖打了几回转,最后往咽喉倒退。
要成为皇后,就要懂得察言观色。
尽管三公子把情绪都藏得很深,可是他的吻、他的眉眼,无一不在提醒我。
沉沦,并不是三公子想要的。
他那么在乎阿芷的话,他不想成为一个废物,靠征服女人来赢得成就感。
他想要的,他需要的,不是无休无止地沉沦忘却。
他想要的,他需要的,是重新站起来,意气风发,堂堂正正地活在光明里。
三公子等得太久了,忍不住揉了揉我的耳朵:「女师父,很为难吗?」
我笑了笑,踮起脚,亲他那淡愁消散不开的眉心。
「三公子,我来月事了,今日不便……」
他怔了怔,出其不意,忽然把我拦腰抱起来。
我低呼:「三公子……」
他难得神色认真:「你不是在流血吗?」
我无言以对。
走了几步,他忽然盯着我问:「……你都这样,还骑马?」
我笑得有些尴尬:「其实,没这么严重……」
他表情古怪地盯着我。
我顿了顿:「三公子,你未免太懂女人了……」
他也顿了顿,低头点了点我的唇,翘着唇笑,「女师父也会拈酸吃醋的吗?」
他笑起来,那唇,微微勾着,像,猫,的,唇。
我盯着他漂亮的唇,有些沉迷:
「不仅会,嫉妒起来,可能还会施法害人,三公子,小心点。」
他抱我到床上,一边掖被子一边笑:
「好啊好啊,女师父,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尽管使出来,公子我想见识见识,我的女师父,有多大能耐……」
我的女师父,他说得那么自然。
我止不住地心颤,三公子钻进来被窝,在被窝里使劲搓手。
我偏过脸去问:「三公子,你在干吗?」
「把手搓热。」
三公子那双骨节分明、白净修长的手,似浮光暗动的玉,叫人很难移开目光。
「三公子,你手很冷吗?要不,我帮你捂捂,我的手还挺热的。」
他轻笑:「不劳驾女师父了。」
「不麻烦的,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我一边说着,一边摸过去。
「别。」
三公子拒绝了我。
「啊,好吧。」
失落,我讪讪地把手抽回来。
他若无其事地补充了一句:「不想冻到你。」
啊?……心颤得厉害,三公子……竟然在关心我。
我脑子有点发麻,乖乖躺好,双手平放在小腹前。
闭上眼想睡觉,可是有点心慌意乱。
三公子,是被阿芷刺激到了吗?
还是对月事有什么错误的认知?
为什么突然对我关怀备至?
我正胡思乱想。
三公子翻了个身,朝我侧躺,温热的手掌覆上我的小腹。
黑暗被窝下,我们挨得很近。
我咽了咽口水,一动也不敢动,紧紧闭着眼。
那浮光暗动的玉,幽幽地泛着摄人心魂的光。
「女师父,你是第一个……」
三公子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半截话。
我半睁开眼,望住他:「什么?」
「没什么……」
他停了停,忽然问:「女师父,你是什么人呢?」
他的声音明明很低,很轻,很柔,却把我炸得方寸大乱。
是了,梦隐寺的女师父,怎么可能知道晋都世家那些事。
三公子只是醉生梦死,并不见得他就不再聪敏了。
可他怎么猜,也不会猜到我是端木家嫡女,即将成为皇后的端木敏。
没人会猜到的。
我渐渐平静下来,沉默着盯着他。
他的目光灼灼。
过了半晌,我垂下眼,随手绞着青色被褥一角,低声说:
「三公子放心,我是什么人,也不影响您……我承诺过的,事过拂消,绝不会纠缠三……」
他第一次打断我的话:「你以为我怕这个吗?」
我觉得他有些恼了,那浓艳的眉眼顷刻攀上沉郁的神色。
三公子在恼什么,我并不明白,我能保证的都保证了。
我并不希望惹恼他,那完全违背了我的初衷。
祖母教过我,如果对方在生气,不要再火上添油,暂时离开。
我静了静,坐起来,轻轻推开被褥,「三公子,对不起……我明天再来吧。」
我需要从他身上经过。
一条腿刚踩到外沿,就落空了。
整个人被按到三公子的身上。
他的手一扯,宽大厚重的被子把我们结结实实罩住。
黑暗的被子底下是另一个荒芜世界。
滚烫的,粗莽的,凌乱的吻。
一个连着一个,似密集仓促的雨点,应接不暇。
黑暗里的声音很低很沉:「女师父,你当我是什么?」
「三公子……」
「女师父究竟是哪一家名门贵女呢?香闺寂寞,听说三公子浪荡,就拿公子消遣打发时间对吗?看准了三公子已经是烂鱼臭虾,所以,堕落要找三公子,堕落后一拍两散,对吗?女师父,招惹三公子,不是那么好应付过去的。」
他捏着我的手腕,越吻越狠。
这是第一次,直面他的阴郁、狠戾。
他恼的,不是我,是他自己。
他厌恶的,是他自己,他那样厌恶他自己……
我眼涩地望着他,清晰地想起在幽州那张为我挡下炙热火柱的明艳的脸。
火舌腾腾地蹿烧着。那沉重的、高温的火柱压在他脊背上。
他把我护在身下,用手撑住我的后脑勺。
「姑娘,不要怕……」
三公子可以为了素不相识的我冒险。
三公子,又怎么会是烂鱼臭虾呢。
他只不过暂时,迷路了。
「三公子……你说的统统都不对……」
黑暗中,呼吸粗重。
他那双发红的眼眸死死锁着我,眼底那一点光晕,朦朦胧胧。
我抚上那双眼,放缓声音:
「三公子,我无法坦诚我的身份,或许,以后……以后的某一天,你会知道的。但,请你不要误会,三公子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人,不是什么烂鱼臭虾,不是什么浪荡纨绔,我找你,因为太想见三公子,太想靠近三公子,我只是,太情难自禁」
呼吸渐渐平缓下去。
那双山水眸,拨云散雾,微晕的光泽,透出澈亮的光。
「对不起,三公子,如果给你带来了困扰,我可以立刻离开……」
那凶狠的、充满戾气的吻渐渐停了。
黑暗中,沉默了很久很久。
他的声音很静:
「女师父……你不知道,我过去搞砸了什么……我毁了一切。」
我颤着手,轻轻抹他的眉:「三公子,过去了。」
他把我紧紧搂在身上,似梦呓般低喃:
「没有过去,我每晚……每晚都做噩梦。五万亡魂,每晚都在我的床前,哀号啼哭……」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样的画面,沉痛地阖上眼。
「女师父,你知道吗?他们,有我的兄长、我的前辈、我的战友,他们死的时候,合不上眼,残肢断臂,幽冥谷到处都是血,涨潮一样,没到小腿……我每晚都要吃药,如果不吃药……我会疯掉的……」
原来他每晚睡得那么沉,是吃了药……
「三公子,不是你的错。战役失败,不能只记在你的头上……」
那年,三公子也才二十岁。
他摇头:「不,不是的。如果当时,我听哥的话,换另一个作战计划,就不一样了。是我自以为是、刚愎自用,因为我,他们才死的……」
「我应该把这条命赔给他们的。」
他苦笑:「我哥不让。他自己慷慨赴死了,却叫我苟且偷生……你说,我哥是不是很过分,对我就双重标准,那么多年了,我没有一次听他的话,最后一次了,我总不能不听了。」
我吻他的眉心:「三公子,你哥是对的。」
他蹭了蹭我的脸,低沉的、哀伤的声音:「他总是对的……可他又不知道,很累的……活着很累的……永无止境地悔恨,世人唾骂、羞辱,我就是一摊烂泥,任谁都可以上前来践踏一脚,他们都盼着我死,可我偏偏厚颜无耻,苟且偷生。我是这样可鄙可憎的一个人。」
「呵……女师父,你看,你根本就不知道三公子,是个什么样的渣滓。」
他凄凉自嘲地笑。
三公子不会哭,他只会笑,装若无其事。
世人都盼三公子死,他们恨毒了他。
可是,他们忘了,曾经三公子也保护了他们。
元和三年,三公子初任骠姚校尉,与轻勇骑八百直弃大军数百里赴利,斩捕首虏过当;
元和四年,三公子升任骠骑将军,率兵出击占据遥西地区浑休王、浮屠王部,歼敌 7 万余人。
元和五年,三公子率军北进两千多里,越离山,渡沧水,与南部蛮夷接战,歼敌 8 万余人,俘虏头王。
……
世人总健忘,一个人功勋再卓越,行差踏错一步,便万劫不复。
我静静地把脸埋在他的颈窝。
「三公子,我知道你不是。很晚了,我们睡吧。你的药在哪里,我去给你拿。」
他的目光有些迷离:「药……」
他的声音忧抑:「女师父,今晚,我不吃药了,我要送你。」
小说《我家三公子》 第4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