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思索一番,秋水眸子一亮,想到了办法。
女子爱美,在哪个朝代都是一样的,空间内还有不少维生素片,正好体积小,能从袖中拿出,具有强大的美白能力,且没有丝毫副作用,若是送给太后起了功效,也是一个活金字招牌。
况且自己马上就能离开皇宫,到时肯定不能带着两个丫头回相府白吃白喝,正巧可以用维生素片赚取银两维持生计。
她勾了勾唇角,在众人或看戏,或鄙夷的目光中,拿出了一个刻有“深圳市白堂纺有限公司出品”的药瓶。
人群当中不知是谁嗤笑了一声。
慕时卿恍若未闻,只是心念一动间又拿出一盆正开的艳丽又张扬的花。
这长寿花可是当初花了两年研究出来的变异品种。
无论是观赏性还是药用价值都奇高,和这药一同拿来当做贺礼正合适。
众人见慕时卿不知又从哪儿捧出来的一盆颜色怪异的花,嘲笑议论声一时不断。
南宫寒眉头一皱,脚下的步子也顿住。
这女人又在搞什么名堂,那盆花是什么东西?
她居然就打算送盆花。
南宫寒见她真的要将花盆拿出去,上前一步攥住了慕时卿的手腕,咬牙切齿:“你是想让朕丢尽颜面?”
慕时卿一脸无辜:“皇上这说的是什么话,臣妾怎么听不懂?”
还未等南宫寒开口,沈婉儿笑意盈盈走了过来:“许久不见,姐姐依旧是貌美如花。”
慕时卿瞥了她一眼,跟着回应:“妹妹才是光鲜亮丽。”
沈婉儿目光落在了慕时卿的捧着的花盆,轻笑出声:“不知姐姐给太后准备了什么礼物,是这个吗?”
慕时卿挑眉:“本宫准备什么,似乎不需要向沈小姐汇报吧?”
沈婉儿面色难看,片刻后却做了一副柔弱模样慌张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还望姐姐息怒。”
还未等慕时卿开口,南宫寒便打断了二人的谈话,将沈婉儿护在了身后,嗓音低沉却带着质疑的意思:“拿出这样的贺礼,你是不是忘了这是母亲的寿宴?”
慕时卿淡定自若:“臣妾怎么会忘了姨母的寿宴?”
“没有便好,一会拿出得体的贺礼送出去,若是让朕丢了颜面,朕定然不会放过你。”
话落,南宫寒带着沈婉儿径直走向了大殿内。
太后寿宴热闹得很,沈婉儿虽在后宫中并无身份,但却坐在了最显眼的位置,献舞吟诗,出尽了风头。
反观慕时卿则是坐在了偏僻的角落,品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花枝散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袭来,格外的好闻。
一盆花拿出来,引得寿宴上许多人的注意。
南宫寒脸绷得很紧,眸色淡然夹杂着一丝丝的怒意和不悦。
这女人,是在公然挑衅他的权威吗?
南宫寒刚要上前去,一道略带着讥讽的声音从嫔妃中传来。
刚刚被打了一巴掌的丽嫔一直对慕时卿怀恨在心,此刻有机会,她又怎么可能会放过。
丽嫔轻笑了一下,看着这盆栽,疑惑道:“贤妃娘娘久居冷宫,已经到了连拿得出手的寿宴贺礼都拿不出来的地步?居然拿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出来。”
“不会是忘了太后寿宴,从哪儿路边捧来交差的吧?”
出声的正是刚刚嚼舌根最为嚣张的小姐。
丝毫未将她这个“贤妃”放在眼里,似乎沈婉儿开了头,她们就又有了底气。
“姐姐这些玩意儿看着新奇,太后定会喜欢的。”沈婉儿却突然出声为她解围。
慕时卿挑眉,抬眸看去,沈婉儿笑的恬静亲切。
“听闻姐姐以往就擅长拿小玩意儿哄太后开心,姐姐的贺礼如此特别,就算不贵重,想必太后也会欢喜。”
慕时卿嘴角轻勾,这一抬一踩的功夫,不去踩缝纫机真是可惜了。
“你那玉如意很贵重?”
沈婉儿羞怯颔首,“算不得什么,我只是托人找了一块上好的和田玉让人雕刻出来。若玉如意能得太后的欢喜,那就是值得的。”
“姐姐莫要说笑了,你提前两个月托人开始找玉,每一道工序又是亲自监工,就凭这份心意,太后肯定高兴。”
沈婉儿的小姐妹满脸嫌弃地看着慕时卿手中的花道:“比起路边随便捡的,你的诚意十足,皇上太后肯定满意得不行。”
“妹妹言重了,我也就是随便准备,时卿姐姐的花也是她用心养出来的,说心意我还比不上姐姐。”沈婉儿低垂着媚眼,一副谦虚样,但心里别提多高兴。
慕时卿的一盆烂花,和她的玉如意怎么能比得了。
“打人挑称手,送礼投所好。”
“是呀,玉如意代表如如意义,婉儿姐姐为了太后可是下了功夫。”
一群小姐妹在旁边吹捧着,沈婉儿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慕时卿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同样朝她投去笑容,“看来沈小姐花了不少功夫,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沈婉儿看着她的笑容只觉刺眼,她说的话更是在心里落下另一重炫耀的意味。
南宫寒在一旁听了这些话,见沈婉儿脸色泛白,当即走了过来贴心的替沈婉儿拿了外套递给她,下一瞬便脸色阴沉的看着慕时卿。
沈婉儿心下一暖,低头跪下行礼。
南宫寒脸色缓和,一把扶住沈婉儿,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无需多礼。”
沈婉儿如大梦初醒,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南宫寒。
两人视线相接,情意绵绵,难舍难分。
看的慕时卿啧啧咋舌,这变脸速度堪称一绝。
南宫寒视线划过那盆花,脸色沉了下来,看向慕时卿,“太后寿宴,贤妃拿这样的东西,是想指责朕苛待你吗?”
“沈小姐没见识是年纪小,宫中嫔妃没见识是眼界小,臣妾都能理解。陛下见多识广,还说出这种话,看来也是臣妾高估陛下。”
一句话堵得在场众人脸色各异。
“慕时卿!”
南宫寒更是直呼其名,明显是动了怒。
“陛下息怒,姐姐平日和太后姑母亲近,姐姐送的东西一定都有自己的考量。”
沈婉儿慌张拦在慕时卿面前,行礼劝说,转头看向慕时卿,“姐姐也不要再卖关子,快说说这花到底有何稀奇处,为我们解解惑。”
慕时卿明显看到她眸中幸灾乐祸的笑意,同样是嘴角轻勾,“这是长寿花。”
“长寿花?”
沈婉儿一脸疑惑,“姐姐莫要说笑,这花的品种我们可从未听过,姐姐莫要拿一盆花出来糊弄我们。”
“太后寿宴,姐姐这般说笑,实在是不符合姐姐身份。”
听闻此言,其他人也纷纷议论。
“这是假的吧?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什么长寿花啊。”
沈婉儿的一番话,顿时将慕时卿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南宫寒眸色沉了几分,注视着她,咬牙切齿:“慕时卿,你这是什么意思?”
气氛一时间凝固,沈婉儿在一旁噙着笑等着看笑话。
太后蹙眉刚要阻止时,一道略带着嗤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母亲寿宴上口出狂言说种出长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