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因为要给凌霄祛毒,这几日慕时卿常常往无极殿走,今日却发现周围的宫人增多了不少,忙忙碌碌的。
推门而入,便见凌霄起身坐在了窗边,见了慕时卿便行了一礼,道:“劳烦娘娘了。”
“不碍事,还多亏你救了慕慕。”
慕时卿现在想起当初场面的惊险,还是会一阵后怕,要宫人也是为了让两个小丫头身边多些人,免得出什么意外。
凌霄挠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举手之劳罢了,况且臣也不能放任两个幼子出事。”
他这几日常见慕时卿,也发现她和原来不太一样了,相处下来改观不少。
慕时卿开始了常规的清毒,习惯性转移病人的注意力,“外面这是在做什么,瞧着挺忙碌的?”
“明日就是宫宴了,太后吩咐顺便把无极殿一些陈旧的东西换一换。”
慕时卿点头,想到明日自己也要去,便一阵头疼,她素来不喜欢一群女人叽叽喳喳说人长短。
不远处,南宫寒脸色黑沉,他原本只是向来观察慕时卿是否真的会医术,以证实是否为本人,还能不能救母妃,却没想到以来便看见这一幕,眼底隐隐又有风暴肆虐。
慕时卿好歹还有皇妃的名头在身上,光天化日之下和一个侍卫交谈甚欢,当真不知检点!
南宫寒猛地捏碎了手中茶盏,忘了是自己命她来解毒,猛地推开屋门,直接拽走了慕时卿。
慕时卿被一路拽到了无极殿正殿,额角青筋突突地跳,恼怒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寒生得一副好皮相,尤其那双缀了寒星的凤眸,明明无情,盯着人的时候却似有情意。
空气胶着而暧昧。
南宫寒上下觑了慕时卿一眼,“你在宫一日,便一日是朕的皇妃,朕想做什么,不需要和你交代。”
五年前,南宫寒依稀记得慕时卿蝴蝶骨处有一块形似桃花的胎记,那胎记独特,若不是原来的慕时卿,应当不会有人再有。
慕时卿好歹是个成年人,心中先是惊怒羞恼,顿时反应过来。
她才不会相信南宫寒的鬼话,他厌她至极,除非脑袋抽风才会想要跟她亲密。
难不成这人发现了什么?!
分神之际,南宫寒高大的身躯便欺身而上,猛地扯开了她的衣襟,露出了珠圆玉润的肩头!
男人倾身,将慕时卿按在自己宽厚的胸膛,低头去摸索她形状精致的蝴蝶骨,宽大的手掌刚附在肌肤上,便顿了一下。
手下肌肤光滑莹润,在昏暗的内室也越发显得白.皙清透,如同三月里盛开了艳丽桃花,诱人心折。
慕时卿瞪大了眼,鼻端具是南宫寒身上的冰冷松香,她身量瘦小,刚好能被南宫寒的这个姿势全然笼罩在怀中,夏日衣量少,甚至连南宫寒胸膛的肌理都感受了个分明。
慕时卿涨红了脸,呼吸微急,下意识抬起手,按在南宫寒胸膛使劲,一把将人推开,啪地一巴掌打在了南宫寒脸上!
“陛下这般作为,与那贪财好.色的瑞王有何差别!”
瑞王乃南宫寒兄长,二人不对付已久,慕时卿此时说出来,就是为了刺一下南宫寒,免得他对自己做出什么事!
南宫寒眯了一下眸子,正要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殿门却被笃笃地扣响了。
老太监余福胜的声音在殿外响起:“陛下,你让下人审问的刺客有新进展了。”
南宫寒抬眼,慕时卿已经拉好了衣襟,便索性开了门,冷声道:“进来。”
余福胜进了殿门,也不多看,低着眉眼道:“那日被捉的刺客招供,自己等人是端王手下的侍卫。”
南宫寒咀嚼了一番,嘴角露出一个阴戾讽刺的笑:“兄长还是一如既往地对朕的妃子感兴趣啊。”
慕时卿闻言,颦了一下眉,之前她就猜测,这批人是原主姐姐派来的,也就是瑞王正妃,但记忆里没有太多关于这位姐姐的事,也不知是为何一定要治自己妹妹于死地。
便喃喃道:“难怪,这些年刺客断断续续来了许多次,我想着我在宫里也没来得及得罪什么人,想来是姐姐那边,难不成我这里有什么东西是她想要的吗?”
南宫寒狐疑地看了慕时卿一眼,若是原来的慕时卿,草包无能,是断然不会想到这些的。
五年,一个人的改变不可能如此大。
次日,南宫寒在太后的要求下,亲自前来接慕时卿去宫宴,敌人见面分外眼红,何况南宫寒昨日还扒自己衣服。
慕时卿离得远远的,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不喜。
南宫寒脸色自从遇见慕时卿就没好过:“你最好现在开始就注意言辞,不要做些丢脸面的事。”
慕时卿对南宫寒说话一点也不客气:“陛下这么怕丢面子,早点废妃多好。”
“太后那里我去说清就是,反正你也早就想着你那白莲花婉儿妹妹了。”
南宫寒皱眉,慕慕和时时的身份还不知,母妃的毒也没解,不可能这么早放慕时卿离开。
但南宫寒面上不显,只冷冷道:“你若安分,届时自然放你出宫。”
二人刚好后花园,便听拐角处有人讥讽道:“听说今日贤妃也来,真不知她哪来的脸面,听说进宫当日就勾引侍卫被罚入冷宫,呸,当真不要脸。”
“不错,听说她还生了两个女儿,就她那张脸,竟然也有人愿意碰。”
“姐姐瞧你说的,说不定是别的功夫好呢。”
前方传来一阵恶意的笑声,南宫寒眉头一皱,正要上前,身旁的人却比她更快。
慕时卿平日里温和,但从不是被人羞辱了还闷声吞下的软弱性子,否则在冷宫,早就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她走过拐角,根据笑声找到了说话最难听的人,二话不说,上前便是一巴掌,那女人直接被打得摔倒在地,尖声叫道:“谁敢打我——”
刚刚答应不惹事的慕时卿甩甩手,不屑道:“本宫。”
那女子捂着脸抬头,逆光下,慕时卿肤色越加白.皙清透,眉目精致妍丽,目光冷彻。
“对皇妃出言不逊,在宫中肆意传,扰乱宫闱,按律当斩!”
“你......”那女子咬牙,却不认识这位妃子,便大胆起来:“什么人敢冒充嫔妃,来人,拖下去关入地牢!”
话音刚落,便有人不敢置信地喃喃道:“时卿姐姐......?”
此言一出,四下寂静,见鬼似的瞪着慕时卿,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面容精致,气度菲方的女子是传闻中丑陋草包的贤妃。
慕时卿闻声望去,出声的人一身白衣,三千青丝垂于身后,身姿弱柳扶风一般,眉头轻颦,肌肤雪白,是精致又脆弱的长相,惹人怜爱。
正是南宫寒的那位心上人,沈婉儿。
沈婉儿很快便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似乎没有一点被破坏了入宫机会的不甘,反而温温和和地上前道:
“恭喜姐姐治好了脸上的伤,正巧今日太后大寿,可谓是双喜临门,不知姐姐替太后姑母送了些什么礼,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沈婉儿笑得眉眼弯弯,心中毒浆沸腾,她虽早就知道慕时卿不受宠,但实在嫉恨这个丑八怪坏事,占据妃位五年,现在把丑斑治好之后,竟然还这么漂亮!
沈婉儿安慰自己,脸蛋好了有什么用,这次慕时卿空手而来,该死的贱人草包一看就没准备寿礼,看她怎么出丑!
“就是啊,听闻沈小姐送出的是东海才有的翡翠玉如意一对,贤妃娘娘作为亲外甥女,送的东西理应更好才是。”
原本盛气凌人的慕时卿一僵,为什么没人跟她说这是太后的寿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