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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容易满足的小家伙啊!可是我也只能帮你一次而已,以后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唉……”

差不多开始检票了,骆阳站起来,提着行李朝着候车室的方向走去。可是刚走了两步,他就发现那条小狗居然摇着尾巴跟了上来。

看到小家伙眼中流露出来的那种对自己浓浓的依恋,骆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把你丢在这里,估计也只有死路一条,还是跟我走吧。不过得看你自己配不配合,要是被人发现的话,那我就没办法了。”

他伸手把小狗抱起来,打开装着那块神秘晶石的帆布包,将它装了进去。当初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才在里面塞了几件破衣服,装一条小狗倒还有些宽敞。

小家伙估计也知道骆阳是要带它走,伸出舌舔了舔骆阳的手背,很配合地把脑袋缩了进去,让骆阳拉上了拉链。

趁着人多浑水摸鱼,有惊无险地避过了安检,上车之后,骆阳才算真正松了一口气。

列车缓缓开动,载着他离开了这座承载着他七年青春时光的城市。

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骆阳心情有些复杂,一时之间默然无语……

第二天早上,火车终于到达了昆水市。然后又坐了一两个多小时的汽车,再走完一段山路,一块估计重达数百吨的巨石终于出现在了骆阳的视线之中。

活动了一下被行李压得发麻的手臂,骆阳紧走几步,走到了巨石旁边。

从巨石的位置放眼望去,一个宛如世外桃源般的村落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了眼前。

此时已是日暮时分,刚从地里干完活的村民正三三两两地从田地里归来,一边大声地相互开着玩笑,一边各自往各自的家里走去。远处房屋的屋顶上,一缕缕炊烟袅袅升起。鸡鸣声、狗吠声远远传来。房屋虽然多是一些茅草房,甚至连砖瓦房都少见,却能让人不由自主地从心底感觉到一股宁静和安详。

骆阳深深地吸了一口夹杂着泥土芬芳的空气,将行李扛在肩上,大步朝着村里走去。

奶奶去世以后,骆阳这是第一次回村子,但是村里的一切仿佛都还是原来的样子……长满杂草的小路、路旁的小树、甚至正在田野里撒欢的大黄狗,一切都显得那么熟悉。

骆阳熟稔地跟路上的村民打着招呼,丝毫不理会众人脸上那惊讶的表情。

很快,他就来到了自家的院子门前。

破败的大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铁锁。骆阳掏出钥匙,却发现锁孔已经被锈蚀得不成样子,根本放不进去。他只好握住锁头,猛地一用力,将铁锁整个拽了下来。

轻轻推开院门,入眼的是一片长得非常繁茂的杂草。穿过草丛中依稀可辨的小道,来到了堂屋门前。

堂屋的大门上隐约可见当初贴门神留下的痕迹,骆阳如法炮制,将门锁拽下,将行李搬进了屋子。

屋里到处都是沉积已久的灰尘,有些地方还有某种小动物活动之后留下的痕迹。骆阳里屋的角落找出了一把几乎快要散架的扫把,开始干劲十足的打扫卫生。足足忙活了两个小时,才总算将几间屋子勉强清理了出来。

躺在铺好的床上,听着窗外的鸟鸣虫唱,他才突然想起包里好像还有一条小狗!他赶紧又翻身爬了起来。

说来也怪,一路上这小狗呆在帆布包中硬是一声没吭。骆阳担心它死了,下火车的时候还特意打开来看了一眼,发现它安静地躺在破衣服里面,抱着那块黄色的晶石睡得正香,不时还伸出舌在那块晶石上舔一下。

看到骆阳把袋子打开,小狗欢快地从里面跳了出来。估计这一天多也把它憋坏了。只见它一边摇着尾巴围着骆阳撒欢,一边汪汪地叫个不停,叫声里面透着一股子欢快之情。

“咦,好像有些不对劲。”只看了一眼,骆阳就发现这小家伙身上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

跟在车站遇到它时比起来,小狗不但精神明显要好的多,那双原本浑浊的眼睛也变得无比清亮,乌溜溜地转个不停,显得非常灵动。最让骆阳感到惊讶的是,它身上那乱蓬蓬的黄毛也掉了不少,新长出的毛,居然隐隐泛着一层金黄色的光泽!而那种光泽,跟那块晶石的颜色如出一辙。

难道那块石头有什么古怪?骆阳很想确认一下,可是他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了。坐了一天多的车,又收拾完几间屋子,饶是他身体很好,也有些扛不住。

明天再研究也不迟!想到这里,他任由小狗在屋子里撒着欢,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陈阿婆收养的小孙子回来了!这个消息像一阵风,迅速传遍了石岭村。

骆阳是二十年前陈阿婆从城里捡回来的流浪儿。二十年来,陈阿婆含辛茹苦,不但将他抚养长大,还供他上学读书,尽全力为他创造了一个同龄人应有的一切。而骆阳也争气,不但从小成绩名列前茅,高考的时候,更是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绩,一举考上了全国著名的南云大学。

可是陈阿婆却没能等到骆阳功成名就、反哺报恩的那一天。三年前,过完七十五岁的生日之后不久,陈阿婆就与世长辞了。

陈阿婆去世之后,骆阳选择继续留在了学校读研。当时人们就纷纷猜测,他应该不会再回这个鸟不拉屎的小山村。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背着行李回来了。

一时间村民议论纷纷,各种版本的流言蜚语迅速出炉、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来。有人说骆阳是在城里犯了事,无处容身于是就跑了回来;有的说骆阳这些年读书都是借的高利贷,毕业后还不起,现在是回来躲债的;还有人说骆阳在城里发了财,这次是给陈阿婆修坟来了。

只有一些从小看着骆阳长大的老人,远远地望着那个院子里传来的灯光,才会偶尔悠悠地叹息一声:“这娃有良心啊。”

骆阳完全不知道自己一回来,成为了舆论的中心。当他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山村的夜没有都市的那种喧嚣,所以这一觉他感觉睡得无比踏实,醒来之后也是格外的神清气爽。

醒来的第一件事,骆阳就是找那只奇怪的小狗。作为动物学专业毕业的高材生,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只小狗身上一定发生了一些不可思议的变化。要不是昨晚上实在太疲倦,他当时就会忍不住要研究一番。

可是在屋里找了一圈之后,却没有发现小家伙的踪影。这几间老屋的墙根下到处是洞,想必是跑到外面玩去了。于是骆阳穿好衣服,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一股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骆阳忍不住眯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小阳哥,你起床了么?”就在他刚准备感叹一下这种惬意的生活时,一个女孩子甜甜的声音从院子外面传了进来。

“起来了,起来了!你等一下,我马上过来给你开门。”骆阳心里忍不住汗颜了一下,自己在学校里面也算起得早的了,没想到一回来就睡过了头。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打开了院子的大门。

门外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漂亮姑娘。大概十八九岁,头上扎着一个短短的马尾,一身浅蓝色的运动装,充满了蓬勃的青春活力。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

骆阳楞了一下,才认出来是村长家的大丫头张晓珊和二娃虎子,于是连忙招呼道:“是大丫和虎子啊,快进来,快进来。”

听到骆阳居然称呼自己以前的小名,张晓珊做了个俏皮的鬼脸,娇嗔道:“小阳哥,人家今年都十九岁了,还叫我大丫。”

“呃……”骆阳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见那丫头一脸的笑意,于是也跟着笑道:“是啊,果然是女大十八变。一转眼,当初那个流着鼻涕跟在我屁股后面满村跑的野小子现在也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提亲的人一定把你家的门槛都踩破了吧?哈哈哈……”

张晓珊被骆阳说的粉脸一红,反驳道:“人家还在上学呢!小阳哥你就知道乱说,不理你了。”说罢领着虎子径直往院子里走去。骆阳这才发现她她弟弟怀里还抱着一只大公鸡。

“我爸说你回来之后家里啥都没有,让我给你捉了只鸡过来。你看把它放在哪里呢?”面对满院子的杂草,张晓珊为难地望了望骆阳,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三叔实在是太客气了。”

张晓珊的爸爸是陈阿婆的远房子侄,在家排行老三,所以骆阳一直叫他三叔。左右看了一眼,发现院子里面原来的那个鸡舍已经塌了,骆阳只好道:“就把它们都放在院子里吧,正好可以在草丛里面找点虫吃。”

张晓珊显然也觉得这个想法不错,让虎子把公鸡放在了院子里。不过满院的杂草,显然不是个事儿,张晓珊想了想,又道:“草多了招蛇,下午我叫几个小子过来帮你锄。”

骆阳当年也是石岭村的孩子王,知道村里的半大小子干这种事情最积极,所以也没有拒绝。

“咦,你都收拾好了啊?我妈说这几间老屋多年没住人,肯定很脏,所以让我们过来帮你打扫一下呢。”进屋之后,看到里面居然已经打扫干净,张晓珊显然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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