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拿着膏药坐在地下室狭小的卧室中,神色怔松。
心底的情绪翻涌,复杂的几欲将他吞噬。他突然看不懂了。嘉德凌到底想要干什么。她是在…怜悯他吗?“儿子,脸好点没有?”夏母敲门进来,看见他握着膏药发呆的样子,有些惊讶:“这个膏药是大小姐给你的吧?”这是进口的膏药,价格高昂,他们家从未买过。“大小姐还真是人美心善,就是这嘴上不饶人了一点。”夏母拍拍白雪的肩膀,若有所思:“但是居安…”“我们和大小姐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明白吗?”说完,夏母便离开了房间。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的母亲在劝他别有不该有的心思。白雪呆坐在床上,猛地握紧了膏药。片刻后又松开手,将它丢到桌上,仰躺在床上,倏而低笑出声。可他突然间偏偏不想如他们的愿呢。单纯傲娇的大小姐啊,让我看看你究竟想干什么。-【茗茗,那么多年了,你还没忘记那个人啊?】萌萌刚才察觉到嘉德凌微弱的情绪起伏,小心翼翼的开口。嘉德凌坐在落地窗前,神色淡然的望着窗外:“或许忘了吧。”骗人!萌萌咬咬唇,根本就没忘!它有点心疼嘉德凌,她己经穿梭了上千年了,千年的时光,上界的人都忘了那个曾经的神明。只有她依旧无法忘怀。翌日。嘉德凌照旧半强迫的让白雪上了车。他刚关上车门,嘉德凌便倾身靠了过来。突如其来的靠近让他浑身僵硬,下意识的就要向后靠去。眼前的少女却是一挑眉,摁住了他的肩膀:“别动。”他的父亲还在前面开车,他不敢有大动作,只能任由她打量着自己。她仔仔细细的将他看了一遍,末了皱起眉头坐回去:“你没擦药?”“忘了。”白雪放松下来,往旁边移了移,贴在门边,低声开口。嘉德凌眉头紧皱,冷着脸不说话,看上去不太高兴。夏父从后视镜看了两人一眼,这才注意到白雪脸上的淤青和伤口。“居安你的脸怎么了?”“摔的。”白雪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说完就看向窗外:“爸爸,在这里停车吧,我从这走过去。”“这……”夏父有些为难的看向嘉德凌,速度慢了下来,但没敢停。毕竟他是傅家的司机,专职接送嘉德凌,白雪只是顺便。嘉德凌正在玩手机,闻言冷哼一声,倒是没有反对。夏父将车停了下来,目送白雪下了车,态度卑微的问嘉德凌:“大小姐,方便问您一个问题吗?”嘉德凌抬起眼,静静的等待他下面的话。“您知道白雪在学校发生什么了吗?”“他是不是…被人欺负了。”“不知道。”嘉德凌撩撩眼皮,推开车门下车,看着夏父失落担心的模样,顿了顿:“我会注意照顾他。”“好!麻烦大小姐了!”夏父闻言,一改之前的担心,笑着开口,极为开心的模样。嘉德凌提着书包,在校门口看见了和顾南西站一起的。旁边围了不少的学生,正神色不明的看着两人。在原剧情中,嘉德凌看见自己的未婚夫和拉拉扯扯心生不快,出言针对她。有了她的带头,学校里看不惯和顾南西走的近的人,看顾南西没有为说话,便打着为嘉德凌名头开始针对她,满足心中的不快。正是在他们的争对下,加剧了委托人和男女主之间的矛盾,让她被男主厌弃,越发讨厌,开始设计陷害她,最终走向家破人亡的结局。而现在…周围的人见嘉德凌过来了,纷纷露出看好戏的神色。学校里谁不知道嘉德凌和顾南西有婚约。他们都等着看嘉德凌给这个没脸没皮接近顾南西的女人一个下马威。嘉德凌提着书包,目不斜视的从两人面前走过,并不打算多管闲事。她不喜欢顾南西的性格,也不打算参与男女主之间的感情线。可她不打算参与,剧情却没打算放过她。她刚从两人面前走过,便挣脱开顾南西的手跌跌撞撞的扑了过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撞到了她的身上。手中的手抓饼砸在了嘉德凌的身上,在浅色的校服上留下一个极为显眼的油渍。“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因为惯性摔在地上,抬头看见嘉德凌的脸,嘴唇一哆嗦,眼泪就掉了下来。周围陷入沉寂。嘉德凌拎起沾上油渍的校服,眉头紧皱,不耐的撇了一眼,抿着唇,不太高兴:“没事。”真晦气。不知怎么想的爬起身抓住了嘉德凌的衣摆,哽咽着道歉:“对不起,傅同学,我真的会赔你的。”她的手上有油渍,这么一抓,嘉德凌的衬衫又多了一个油爪印。嘉德凌抽出衣服,看着她又跌倒在地楚楚可怜的模样,神色冰冷:“你有毛病?”脸色一白,眼泪掉的越发凶猛了,她胡乱的擦去眼泪,坚强的仰起头:“傅同学,你为什么要这样侮辱我?我一定会照价赔给你的。”嘉德凌揉揉额角,怪不得委托人讨厌这个女主角。她都说了没事,她还要不依不饶的凑上来非要赔偿,还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活像是她欺负人了一样。“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茗茗都说了没事,你还巴巴的凑上去,装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给谁看呢?好像茗茗欺负你了一样!”和嘉德凌关系好的西个女生一来就看到这样的场面,当即不爽了,护在嘉德凌面前,满脸不爽的怼着。“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抹着眼泪,想要解释,眼泪却越掉越凶。周围的人开始指指点点起来。嘉德凌懒得同她在这里磨蹭,拉住乔诗语的手:“算了,诗语。”她抬起眼,恰巧对上正以探究的视线看着自己的顾南西。“哭哭啼啼的像个白莲花一样,烦死了。”乔诗语翻了个白眼,不高兴的又怼了一句,这才转过身拉着嘉德凌:“茗茗,你的衣服……”嘉德凌淡然的扫了顾南西一眼,余光瞥见站在不远处的白雪。白衬衫上沾染了一滩油渍,有些透,看上去十分不美观。她皱眉思索了一会,向他走去。“外套给我。”白雪目光落在她胸前沾上的印子上,耳根微红的移开视线,脱掉夹克外套递给她。嘉德凌拎着外套,欲言又止,而后硬邦邦的开口,将早餐丢给他,转身离开:“谢…你的早餐。”乔诗语古怪的看了白雪一眼,跟上嘉德凌的步伐,十分不解:“茗茗,你为什么不找顾南西借外套啊?”“和他不熟。”白雪听见远去的少女清润的嗓音,微微一愣。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和她有熟到这个程度吗?周围的人看向白雪的目光或多或少的带上了点别的意味。顾南西饶有兴趣的看着嘉德凌离开的身影,嘴角微勾。待人群散去后,他一把将提了起来,温柔的拍去她脸上的泪水,温声道。“,你没事吧?”身体因他的触碰瑟缩了一下,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轻轻推开他的手:“我没事。”而后仓惶离开。顾南西单手插兜,不紧不慢的跟上去,脑海中不住的回想刚才嘉德凌看自己的眼神,嘴角的弧度越发大了。这个未婚妻,似乎和他是一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