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露。
宫远徵只觉得胸口闷痛,烦躁地睁开双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小东西竟敢躺在他身上睡觉,怪不得他夜里总觉得被鬼压床了,怎么也喘不顺气,真是胆大包天。昨天晚上这小鬼死活非要上他的床,宫远徵只能用帕子给她擦身体,首到把白帕子变成黑帕子,才勉强把这灰头土脸的猫身上的泥土弄干净。宫远徵难得升起小孩心气,伸出手指在阿蛮的脑门上戳了戳,半圆形的耳朵不自觉地抖动,看得他心痒痒,顺手弹了弹毛茸茸的小耳朵。触感还挺好!看着抖动频率更猛烈的耳朵,宫远徵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像是找到好玩的玩具玩得不亦乐乎。这可就苦了阿蛮。梦见自己又回到被饲养员好吃好喝伺候的日子,一手小苹果,一手窝窝头,怀里的小饭桌堆满了剥好的嫩竹笋,还有喷香的盆盆奶,简首是猫生圆满。谁料,刚要下口好吃的便不翼而飞,耳朵还被人攥在手里。“哥哥,不可以这样哦。”阿蛮两只爪子按着他的大手,目光幽怨地控诉他的无耻行径。“我是哥哥,可以这样。”这几天的相处,宫远徵早己经摸透她的性格和心性,忽悠着这单纯的小猫。“你是哥哥,那你会打我吗?”想到自己调皮捣蛋时被熊猫妈妈和其他崽崽满院子追着打,皮套都被咬松了,每次奔跑的时候都会被其他崽崽笑话。她觉得有必要知晓这个重要的事,这决定着她以后调皮捣蛋的限度。“不会。”宫远徵摇头,狭促地看着因这句话眼睛发亮的阿蛮,嘴角含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我向来只用下毒。”下毒?阿蛮从来没有听过这句话,她只听见不打她,瞬间兴高采烈,高兴地用猫头蹭了蹭宫远徵。你人还怪好的嘞。软软的,有些扎人。这是宫远徵的感受,看起来养着她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木门被敲响,侍卫的声音响起,“徵公子,金繁带来了一个中毒的宫门暗哨,请您前去医治。”金繁,宫子羽的绿玉侍卫。“来了。”宫远徵虽不喜宫子羽,但他知道轻重,必须要医治被袭击的暗哨。他穿上黑色外衣,准备戴上抹额,却怎么也找不到。“猫也要去。”“不许。”宫远徵眼刀甩过去,他的抹额正被她咬在嘴里撕扯,“拿来。”“不要,猫牙痒痒,要磨牙。”闻言,宫远徵戴上手套,左右交替按响关节,带着一分力气敲她的头,嘴里挤出一句话,“我看你是皮痒痒,要我给你松松皮?”“唔—,你说过不打猫的,你骗猫。”阿蛮还是没骨气地松口,把抹额放到身前张开的手掌里。以后的日子可不太好过,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饲养员。结果他喜怒不定,还会打猫头。阿蛮委屈,阿蛮也要说,要离家出走。看着萎靡不振的阿蛮,宫远徵罕见地安慰她,“回来给你带礼物。”“中。”阿蛮瞬间满血复活,问,“什么礼物?”熊猫熊猫,毕竟有一个“猫”字,好奇心高度发达。此刻,她的心像有一百只小猫在挠,迫切想知道什么礼物。会是窝窝头,还是盆盆奶?最不济也有小苹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