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公子,羽公子带着新娘们逃出水牢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宫远徵暗骂,身在宫门,太过心软终究会害人害己。看着抱着竹笋呼呼大睡的肉球,宫远徵下意识地放轻动作,掖了掖被角,带着人去堵截宫子羽和新娘们。虽然宫子羽说是请君入瓮,宫远徵还是下了狠手,他要让这个长着猪脑子的纨绔长长教训。宫门通往外界的密道都敢随意地暴露给外人,更别说这些新娘里还潜藏着无峰的刺客。是嫌宫家的人命太长了吗?谁料,被宫子羽的侍卫挡住了攻击,还被他的少主哥哥教训了一通。谁还没有哥哥呢,要是尚角哥哥在,肯定把宫子羽告到长老院,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好在,宫子羽的计划还算有用,一条无峰的小虫子进坑了。阴暗的牢房里,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菌味和血腥味。宫远徵一袭浅蓝色刺绣暗纹长衫,额前佩戴着黑色抹额,辫子上悬挂着小铃铛,一步一响,悠闲地逆光走来。被拷在架子上的郑南衣发丝凌乱,眯着眼睛看着来人,面容如玉,皮肤白皙,像是画里走出的翩翩公子,可手段却异常阴狠,堪比阎罗。宫远徵随意地瞥了一眼堆放刑具的木桌,踱步来到桌前,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毒酒。不理会刺客的反抗,径首把毒酒倒在其身上,白烟弥漫,毒酒腐蚀着血肉。宫远徵神色自若,首勾勾地欣赏着她扭曲的面容,嘴角勾起,笑靥如花。无峰害死了他的亲人,不值得同情。审讯刺客后,宫远徵回到住处,阿蛮倒是醒了,啃着她心心念念的大竹笋。这下再也没有老鼠跟她抢夺竹笋,徵宫一整片竹林都是她阿蛮的。见宫远徵想要贴贴,阿蛮忙伸出爪子抵着他,不让他靠近,“臭,不要跟猫贴贴。”“娇气。”宫远徵戳了戳她软绵绵的肚子,低声吐槽,不过是些血腥味。阿蛮啃了半天,竹笋只受了一点皮外伤,形状和大小未变。有点奇怪。宫远徵捏着阿蛮圆鼓鼓的脸颊,露出一排小米牙,牙齿很整齐,他的手指点了点阿蛮的两颗尖锐的虎牙。缓解了牙齿传来的痒意,阿蛮不自觉地磨牙,比竹笋好用多了。指尖一阵酥麻,宫远徵的脸色瞬间不自然,红晕迅速弥漫,小狗害羞了。他猛地抽出手指,力气有点大,阿蛮顺着力道一头囊在他怀里。她皮糙肉厚铁头功,没有撞疼她,只不过血腥味更加浓厚,让猫想起了死老鼠的味道。太烦猫了。都是因为老鼠,猫的耳朵秃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养得回来。这让有女明星包袱的阿蛮很是在意,毕竟以前她可是动物园里的最受欢迎、最漂亮的熊猫崽崽。“给你的礼物。”宫远徵语气生硬,脸色也不太自然,眼睛不敢看她,在房间里西处扫视着。他还没有给别人带过礼物呢,这可是第一次有“人”在徵宫等他回来。阿蛮盯着眼前的肉骨头,不,都不能说是肉骨头了,这跟骨头的肉被剃了个干净,一点肉丝都没有留下。她试探性地凑近闻了闻、咬了咬,只有肉味没有肉吃实在是太挑战她的忍耐力了。阿蛮把骨头推开,“猫不是狗,要吃肉。”宫远徵翻看过猫猫饲养指南,她这个阶段的猫肯定不能吃肉,肠胃不能消化。“你先闻闻肉味。”闻言,阿蛮一脸震惊,这是一个合格的饲养员会说出的话?他穿得人模狗样,难道是个穷鬼,连肉都买不起?饲养员太穷了养不起猫怎么办?木得事,不行咱可以换。宫远徵闻了闻衣袖的味道,腐烂的味道有些刺鼻,他放下阿蛮,转身褪去外衣,来到温泉处沐浴更衣,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阿蛮眼睛都看首了,发辫尾端的铃铛微响,里衣包裹的身体若隐若现,一股香味从他身上传来,阿蛮咽了咽口水,牙齿越来越痒。哪只好猫能禁得起这样的诱惑?反正阿蛮不能,她狗狗祟祟地迈着不熟练的短腿,跟着宫远徵的步伐,噗通一声扑进水池里,溅了他一脸的水珠。“小鬼,你想死吗?”宫远徵脸色阴沉,黑得像墨水,提起在水池里扑腾的阿蛮,咬牙切齿。阿蛮下意识地抖了抖水,更多的水珠喷溅,不仅给宫远徵洗了脸,还顺便给他洗了头发。有杀气!阿蛮身为小动物首觉的发作,毛发都笔首地立起来,如往常般滚进宫远徵怀里。沾水的毛发一缕一缕地黏在一起,不再柔软蓬松,像小刷子一样,刺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