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顺利的进了城内,由于所剩的盘肠不多,宁昭等人只能随意找了个小客栈,要了两间房,作为暂时的下榻之处。
小桃替宁昭向小二要了热水,宁昭时隔多天终于能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忽略小桃贴身服侍带来的些许不适,她顿时感觉心情愉悦,几日舟车劳顿导致的阴郁一扫而空。为了方便小桃特意给小二塞了点钱,麻烦他把午饭送到房间里。待小二上菜时,宁昭示意小桃趁机开口打探消息。“小哥,我们是外地来投亲戚的,见这城中比以前冷清了不少,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可是这沧州城出了什么变故?”小桃脸上挂着温和亲切的笑容问道。见小二一副为难的神色小桃忙再次开口同时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荷包微笑着向小二递去“您本地人若是知道什么,烦请提点提点我们,我们也好做打算呐。”小二接过荷包,略掂了掂,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嘿嘿,小姐您真是太客气了,您想问什么小的一定知无不言”随即他脸色略沉,叹气道“如今这沧州城,确实是不宜久留呀,这时节我劝你们呐,还是别投什么亲戚啦,这沧州现在是乱的很呐,许是你们那亲戚自身都难保。”“这是为何,沧州发生了什么?”小桃忙追问道。小二似想到了什么,神色紧张,虽是房内,他却仍下意识的西处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有一个兄弟在衙门里当差,前两日一起喝酒时,说漏了嘴,。说是,上头的意思,杀了很多南边来的难民。”“什么!杀,杀了……”小桃惊呼,接而又似意识到什么捂住了自己的嘴。“怎么会这样?”小桃虽然心中有些猜想,此时却还是邓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一旁的宁昭倒是神色无异,素手端起茶杯神色淡然的喝了一口。“不瞒您二位,如今这沧州算是快变天了,你们之前说这街道上冷清,可冷清归冷清却好歹太平,只是不知道这太平日子还能过多久。唉,若不是舍不下这祖上传下来的老宅,小的也该趁早收拾收拾投亲戚去了。”小二说着又叹了口气。“可是向来听闻沧州的段太守乃是一位一心为民的好官,深受百姓爱戴,沧州这几十年都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条,如今沧州变成现在这般,那位太守……“一首没有说话的宁昭突然开口道。”这位小姐有所不知,我们段太守那确实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呐,只是几个月前,太守病重,城内事宜都暂时由前两年上任的岑刺史代为处理了。“小二突然凑近,用压的不能再低的声音说“照问那兄弟说的,剿杀流民的命令就是这位下的。”说完他便用肩上挂着的汗颜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小桃与宁皎对视了一眼,宁昭轻轻点头,小桃便开口道“多谢这位小哥告诉我们这些,碗筷一会儿我自己拿下去,就不耽误小哥你做事了。”小二哈哈一笑“小姐您真是太客气啦,都是小人应该的,应该的,那小的就不打扰二位了,你们慢用。”说着便转身出了门,离开时还贴心的把门关紧。房内二人都无言,宁昭给小桃使了个眼色,小桃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前,耳朵凑近听了一会,确定确实没有动静后,她才按捺不住的开口。“居然真的剿杀流民,这岑刺史也太残忍了,简首没有王法!”“沧州是边境,远离京城,消息闭塞。”宁昭拂了拂袖,站起身,向床榻走去,头也不回的道“舟车劳顿,让大家都先好好休息吧。”“对了。”宁昭略转过头“一会儿打听打听难民营在何处,下午你随我去打探一番。”说罢便自顾宽衣,上了床。小桃听罢,转身出了门,不一会儿又轻手轻脚的回到房间,寻了软榻躺下休息。下午,待宁昭睁开眼时,小桃正准备唤她起床,见宁昭醒了便端过准备好的铜盆伺候宁昭洗漱。待一切准备完毕后,宁昭叫来了流云和流影。宁昭对流云耳语几句,流云便转身离开了,流影和小桃见此也没有多问。随后流影备好马车,三人向着西郊的难民营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