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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妗恍恍惚惚的回了院子,站在院落看外头,再也见不到那株向上生长的荔枝树了。

空荡荡的,只有浮云流动。

他们之间……是不是永远没法真正相爱?

忽然,心脏发出强烈的镇痛,噬心断骨,使得她汗渍连连。

疼!

好疼!

“王妃……王妃你怎么了?”秋水在说话。

可姜妗听着却觉得离自己好远好远,像是从彼岸那端来的。直至呼吸越来越艰难,秋水的声音消失,她昏过去了。

下一秒,她又睁眼了。

这次没有秋水,有的是一地彼岸花,殷红如血。

彼岸的尽头一个人踉跄着走来,他的胸口处的衣衫被大片鲜血染红,手也染了不少。

他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看清了他的脸,姜妗大声道:“萧津羽!”

萧津羽艰难抬头,扬起凄恻的笑:“阿妗,我终于找到你了。”

“可是,我好像来晚了……”

他大口大口的咳着血,咳的脸都白了。

姜妗下意识的接住他,咬着唇拼命的摇头:“不晚,不晚,你来的一点也不晚!”

“阿妗,对不起,我又要把你弄丢了,你不会怪我吧?”

萧津羽用那双沾满血的手摸着她的脸,可姜妗一点也不觉得渗人可怕,反而能透过这温热的鲜血感受到萧津羽鲜活跳动的心脏。

这时,萧津羽的手垂落下来,他的身体慢慢冰冷。

“萧津羽,你醒醒,你快醒醒啊!”姜妗无助的呐喊,嗓子都要哑了。

没有任何的回应……

再看,她手上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匕首正插在萧津羽的胸口上,握匕首的人……是她自己!

“不!”惊呼中,姜妗睁开了眼。

接踵而来的是秋水和萧津羽、孤雁的脸。

原来是梦。

萧津羽拧着的剑眉也即刻舒展,但他还是指着姜妗说:“本王不过是砍了荔枝树,王妃便要死要活,那荔枝树对你这般重要?!”

她,要死要活?

姜妗问:“王爷在说什么,臣妾不懂。”

萧津羽怒火攻心,挥退了秋水和孤雁,“本王只问你,那荔枝树是不是很重要?”

“是。”

萧津羽指着她说不出一句话,最后气呼呼的甩袖离开了。

临走时还吩咐:谁也不许放王妃出来!

他一走,秋水就推门进来了,看她坐在地上,嚷嚷着:“王妃啊,你怎么坐地上呢,这会儿寒冬腊月,受了风寒可不好啊!”

顺着秋水的手,姜妗坐回了榻上。

秋水方才在外面全都听见了,一个劲的劝她:“王爷他其实挺担心你的,听说你昏倒了立马就过来了。你不知道啊,昨夜王爷还衣不解带的在床边守了一宿,一夜没睡呢。”

姜妗才想起萧津羽眼睛黑乎乎的,原来是黑眼圈啊。只不过当时忙着生气,压根没注意到。

“你说昨夜是他照顾我?”

“是啊,我听他们说王爷可是头一次对人这么好呢。”

姜妗心下一喜,什么难过都烟消云散了。

原来他是嘴硬心软啊!

当即,她便要推门出去,秋水烂在前方坚决的摇头。

她这才想起萧津羽临走时的吩咐,姜妗委屈巴巴的望着秋水:“好秋水,我都昏迷一宿了,再不出去会憋死的。”

“那也不行!”

“秋水……好秋水。”

争执中,门自己开了。

穿着藏青色的太监捻着拂尘,他身后还跟着一群宫女。

这人姜妗识得,是娴妃身边的李公公。

他一口尖嗓子,笑眯眯的说:“娴妃娘娘听说王妃生病了,特让咱家送来人参滋补。”

“劳烦李公公跑一趟了,回头替我谢谢母妃。”

李浪又说:“娘娘知道王妃受了王爷的气,说您病好了同王爷一块进宫看看她,她替您教训王爷!”

受气?

教训?

她还没问,李浪就走了。

姜妗回头问秋水:“李公公方才说娴妃娘娘要替我教训王爷?”

秋水瞥了眼周围,确定没人后才说:“您昏迷这段时间啊,府里都传疯了……”

萧津羽嫉妒荔枝树在她心中的位置,一怒之下砍了,偏偏她回去又晕倒了。下人们便说她是因为没了荔枝树病了,传着传着就到了娴妃娘娘的耳里。

秋水像说话本子似的,叽叽喳喳不停,到重点地方还手舞足蹈的给她表演一番。

“娴妃娘娘对王妃可真好啊,往后王爷都不敢再欺负您了!”

果不其然,晚膳时萧津羽便命孤雁来请她用膳了。

饭桌上。

姜妗:“王爷不是下令不让臣妾出房门吗?”

萧津羽:“食不言。”

姜妗又问:“那寝呢?”

这一问,萧津羽的耳根子红了,跟石榴似的,好看至极。

他咳的脸都红了:“饭桌上胡说什么呢!”

“想不到王爷还会害羞啊。”她忍不住逗他:“王爷喜欢什么香,臣妾晚上就用哪个香。”

萧津羽咳的更厉害了,“不知廉耻!”然后他站起来瞪了姜妗一眼:“本王吃饱了王妃慢用。”

他好像真的怕姜妗会这么干,又叮嘱秋水:“王妃生了病,好好照看,若是出什么事本王唯你是问。”

“是。”

他一走远,身后便传出噗嗤噗嗤的笑声。

“王妃真厉害,奴婢还是头一次见到王爷害羞呢!”

“是啊,你们刚才瞧见没,王爷那脸色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呢。”

萧津羽狐疑的问孤雁:“本王方才有她们说的那么丢人吗?”

“……王爷,您别为难属下了。”

“本王问你是也不是?”

孤雁惊的跪在地上:“王爷,不如您赐属下一死吧。”

萧津羽怒从心生,甩袖而去。孤雁可怜巴巴的加快脚步,连忙跟上。

“今日之事你说你是不是该罚?”

孤雁倏地抬头:“属下愚钝,还请王爷赐教。”

萧津羽若有所思道:“身为本王心腹你愿死也不对本王说实话,是不是不诚?”

“是。”

“那你说你该不该罚?”

孤雁赴死的表情:“王爷教训的是,属下甘愿领罚!”

萧津羽嘴角噙着笑,指着墙道:“面壁思过吧。”

说完,他悠哉悠哉的进了书房,孤雁苦着脸站在烈日下,怅然叹息。

他家王爷啊,老喜欢想这些幼稚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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