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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谦感觉今日有些奇怪。

四周过于安静了。

不过,墨子谦也并没多想,毕竟四周都是他的人。

再有一年,他也该回宫了。

每每想到这,他就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因为他终于可以回去讨回属于他的东西了,而这七年在灵石寺,他也磨炼出了一身沉稳的心性。

更是学会了伪装。

一身僧袍,满目纯良,俊逸悦目,他冲你扬嘴一笑时、如沁人心扉的春风拂过,温柔入心。

他还学会挥锄种花。

只因当今皇帝喜花。明年回京之时,他将会拖上一车紫色地丁花,借由纯善赤子之面赢得了皇帝第一波喜爱、和皇后的鄙夷轻视。

“公子。”

一道娇酥之声忽然在他身后响起。

挥锄的墨子谦一怔。

转头一看,他整个人都征楞了。

只因在他身后,竟不知何时站了四个女子,高矮胖瘦,浓妆艳抹。

最重要的是,她们的外衣竟全都脱去了,身着清凉裹胸的她们,可清楚看到胸口那印着‘娼’字的印记。

这是娼妓的标志。

墨子谦眉头不自觉皱了一下,这些肮脏的娼妓怎么会跑来这后山?

侍卫们都死了吗?

但他表面并未露出异色,反而放下锄头,学僧人双手合十,温润开口;“施主可是迷路了?你们往那条小道……”

“我们没迷路。”

“我们是来找公子您的。”

找他?

墨子谦还一脸懵。

四个早就迫不及待的姑娘们,却趁他懵逼的空档,直接就扑了过去了,同时一包白色粉末朝他迎头洒下。

刚刚要不是顾忌着他手中的锄头,她们早上手了。

“你们!”

墨子谦一惊。

接着他瞳孔剧震,脸色大变。

因为他被扑倒在地上后,四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就直接上手把他剥光了。

身体软而无力和突然升高的燥热,让墨子谦明白了接下要发生的事,他内心又愤怒又惊恐。

“来人,来人啊……”

他不要被肮脏的娼妓碰。

呐喊,燥热,失控……

这期间,没有一个侍卫出现过。

不远处。

老鸨子看了眼木屋前那一场‘大战’,又看了眼脚旁那些晕死过去的侍卫,最后她才将目光落在那正坐在树梢上,津津有味嗑着瓜子的顾南乔。

她内心复杂又敬畏。

这个顾姑娘,似乎比她想象中的更加莫测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

终是完事。

墨子谦整个人简直不要太狼狈,躺在他刚翻出来不久的土囊上,把他衬得还有几分小可怜的模样。

四个春光满面的姑娘,一脸满足起身穿衣。

“这么多年来,老娘还是第一次睡这么好看的男人,真是死都值了。”

“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公子,没想到竟能承受得住,顾姑娘的药可真是厉害。”

“可不是嘛,实在是厉害。”

“你个死胖子。”

“行了,既然干完事了,就别耽误了,赶紧收拾好离开这里。”老鸨子随着顾南乔而来,听到姑娘们那些打趣声,顿时没好气的低声训道。

这可不是在杏红院。

她怕那些侍卫醒来。

顾南乔却显得淡定极了,她很清楚自己用的药效,那些侍卫不到晚上醒不来,而这墨子谦……

顾南乔站在墨子谦面前,冷漠的看着他好一会。

脑中不断的闪过前世的画面,还有死前他所说的那些话。

“墨子谦,一切才刚开始而已,你可得好好活下去,以后——我们慢慢的玩。”

毁汝所爱,灭汝所求——

这才刚刚开始!!

顾南乔冷然一笑,收回眸后,便转身入了木屋。

地上人睫毛颤了一下,隐约间似乎轻轻掀了一下眼皮,可惜很快他就无力的彻底沉睡过去了。

不多时。

顾南乔将老鸨子等人喊进了屋。

离开之时,几个女人身上都背上了一个大包袱。

*

回到马车上。

老鸨子先取下自己背上的包袱,放到了顾南乔面前;“顾姑娘,这些你收好了。”

其他四个姑娘一看。

顿时面面相觑,随后她们也默契的解下身上的包袱,一并放到了顾南乔跟前。

没人多说一句。

倒不是说她们多高尚不爱财。

只是她们这些做娼妓的,天生就比别人命贱,在娼妓这条路上曾也风光过,落魄过,无助过,甚至差点死去过,所以很多事反而看得更清楚了。

她们信老鸨子。

因为是老鸨子收留了她们这些落魄无根之人。

她们都知道,这个顾姑娘就是那九王爷要寻的那个奴隶。可她们杏红院中却没有一人去通报,不单是因为这顾姑娘给她们治病,更重要的是,她们的老鸨子肯护下她。

包袱里全是黄金珠宝。

还有不少的银票……

顾南乔看着放在她面前包袱,不禁挑眉看了眼她们;“不要?有了这些黄金珠宝,足可以让你们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辈子了。”

这些是墨子谦的私财。

她喊老鸨子她们进去时,就说好谁拿的就归谁。

老鸨子看了眼包袱,眼中不见往日的贪财,反而多了一抹从未有过的坚毅,“顾姑娘,奴家想求您一件事。”

“嗯,说来听听。”

“用这些黄金,买下我们杏红院吧。”

“我们这些娼籍的女人,即便有钱也买不了脱籍,到头来不是死男人折磨的床上,就得死在脏病之上,甚至死后连入土都会遭人嫌弃肮脏,都是一把火的结局而已。”

娼籍注定低贱。

即便生下的后代子嗣,那也是娼籍。

她已老了,死就死了。

可杏红院中还有许多年岁小的苦命姑娘,其中就包括了她那个被男人折磨残废了的女儿……

想到那个男人……

老鸨子迸出一抹愤恨的不甘。

她抬头看向顾南乔时,眼中多了一抹决然,双膝扑通跪下;“求顾姑娘买下我们杏红院,我知道顾姑娘是个有本事之人,只要顾姑娘买下杏红院,护下杏红院,我李老婆子愿意用命来效忠顾姑娘。”

娼籍是没法拥有私产的。

所以杏红院看似是老鸨子管理着,实则真正掌握杏红院的是官府。

但如果有人用足够的钱财买下杏红院,那人便可完全掌控杏红院中所有人生杀大权。

顾南乔并不意外老鸨子的请求。

因为前世老鸨子也这般请求过,老鸨子也确实做到了她承诺那般用命效忠了她,死在了她与墨子谦回京的路上。可她却没能护住杏红院的人,那场战役之下,雍关城破,杏红院人全死……

其实,她当时有派人提前去护,墨子谦的人!!

如今想想,城破后的那些敌军,怎可能连杏红院中的狗都没放过全给杀干净了呢,也许真正导致杏红院人全死亡的人,是她。

墨子谦想利用她,却又恶心她的脏。

更别提她名下的这家杏红院了。

等了半响都没听到回答的老鸨子,心不禁沉了下去,就在她忍不住苦涩一笑之时,一道清越之音响起;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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