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林浅让我去稍远一点的临城收一些药材回来应急,本来一切很顺,可却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山匪。我身边只带了两个护卫,对方却有二三十人。护卫放出信号的同时对方也将我们包围。最后我为了护那些药材摔下山坡,昏迷之前仿佛听到了沈昭的声音。再醒来时,我已躺在沈昭的营帐里。「醒了就起来喝药。」没有什么温度的话语,但仍旧让刚经历生死的我感到温暖。我脱离危险了,被那些人围住的时候,我甚至想好了不下数十种死法,可我竟然回来了。沈昭端着药碗站在床前,他不会做这种照顾人的事,眼下这般看着竟是有些可爱。「你身上有擦伤,林浅刚已经帮你上过药了,这几日你便在这里休息,孤去林将军的营帐。」林将军林渊,是林浅的弟弟,我们几个从小玩在一起,关系很好。十五岁那年他参军离乡,后来林浅也跟着来了边境。林家一家,都是沈昭的人。「嘶……」正想着,沈昭屈指敲我额头:「想什么呢?喝药!」我有些委屈,这人太凶了,我害怕。不行,我得赶紧养好了伤离开这里。「别妄想了,你养好伤孤也不会让你再回医药营。」沈昭守信,果然没有让我再回去。但他同时也给医药营做了调整,主力医疗还是在那边,由林浅负责。而一部分已经快要痊愈的人则是提前回军营养伤,由我带着一小队人照顾。这样分散一下,我们双方压力都小了许多。这日,正在给伤员换药的我,无意间听到他们说那日剿匪。原来沈昭早就琢磨要收拾那些山匪,正巧那日打算行动。我也算幸运,不然沈昭等人也不会到得那样及时。「许姑娘您可是不知,那日殿下看到您摔下山都急红了眼,当时就斩杀了一名匪头。」我手一抖,又想起他袖子里那柄短刃。「本来我们出发时殿下还说留几个活口,结果看到您受伤,殿下愣是一个活口没留。」许是我的神情过于紧张,旁边一个将士推了推那人:「别说这些,许姑娘会怕的。」那将士一听连忙解释:「许姑娘您可千万别误会,那些山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不知道毁了多少好人家的姑娘,所以殿下不是滥杀无辜。」「许明婉。」还没聊完,沈昭叫我。我起身跟着他进了营帐,面前又是汤药。「能不能不喝?」「不能。」「其实我的伤已经好了,没必要……」「不喝就趁早回京都去,别在这给孤添乱。」他就是这样,从来都不会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