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知这位爷想要知道些什么?”进了天字一号房,海棠开门见山,脸上沉稳冷静,丝毫没有刚才在大厅时的妩媚娇羞。
严子骞暗道:果然是情报站的员工,竟然还有两副面孔。
“我想知道前日去皇宫刺杀的那伙人,是什么来头。”既然对方这么直爽,他也没必要去绕弯子。
海棠神色不变,伸出了一个巴掌。
“五百两?”
海棠摇了摇头。
“五千两?”
嚯!
还真是个价!
要知道他一个亲王一年的俸禄也不过才一万两,一个消息直接半年工资没了。
“不知道你这消息值不值这个价?”严子骞不是冤大头,如果这五千两换取了一个没用的信息,那岂不是打水漂了。
海棠不怒反笑,有意无意的解释道:“别的消息肯定不值这个价的,跟皇宫牵扯上的,自然就翻倍了,这个道理爷不会不明白的。”
“爷若是没想好,可以回去考虑,海棠随时恭候。”
严子骞初来乍到,却也清楚原主的家底都被败的所剩无几,别说五千两,就是五百两都拿不出。
上次在皇宫遇刺,皇帝为了安抚他,倒是赏了不少好东西。
可皇室的东西,又有哪个当铺敢收,那可是杀头的罪。
“好,这个消息我买了。”严子骞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五千两面值的银票,放在了桌上。
这还得多亏他的贤内助。
把自己压箱底的嫁妆都拿出来了。
虽然严子骞不想用妻子的钱,可眼下不是大男子主义的时候,日后他会好好补偿玉儿的。
“爷倒是爽快。”海棠将银票收了起来,随后说道:“这群刺客不是死侍,此次的目的是奔着丞相所来。”
归云阁的情报向来保真。
这与严子骞猜测的有所偏差,他以为是冲着皇室,没想到是李要在外的敌对。
如今朝堂中分为三分势力,其一丞相李要党羽,其二是拥护太子。
这第三方就是中立的几位大臣。
“归云阁可能顺藤摸瓜?”严子骞必须追查到幕后真凶。
显然对方是知道李要想利用他,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计划。
不然也不会冲着他来,目的是李要一个下马威。
下一步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来,他在明敌人在暗,这种感觉很不好,随时都会陷入危险之中。
“自然。”海棠回答的很干脆,归云阁做的就是情报网、刺杀这种暗地里的生意。
青/楼只是明面的一个幌子罢了。
“价格如何?”严子骞这次学聪明了,再拿五千两他可没有。
海棠这次伸出了三根手指:“三百两。”
价格落差这么大。
“爷倒不用意外,我们归云阁的价格一向公道。”
普通情报是二百两到就九百两不等,只要跟皇室沾边的,价格翻十倍。
“我要追查这把剑主人是谁,为谁办事。”严子骞将宝剑放在了桌上。
宝剑没什么特殊的,重点就在这个剑柄上,有一个看不到的符文。
想来以归云阁的实力,查出来并不难。
“这单我们接了,爷五日后再来。”
有了这话,严子骞的心里也有底了,他也没在归云阁留恋,直奔亲王府。
“好你个要饭的,没有钱你要什么面条,跑我这来吃霸王餐了!”
“小哥,我的钱袋真的被偷了,等明日我定当来还你银子。”
“五个铜子儿都拿不出来,我信你的鬼话!滚滚滚,别耽误老子做生意!”
就在回去的路上,严子骞听见一阵吵嚷,他倒不是凑热闹的人,而是被骂的人分明是当朝史部侍郎——裴文清。
“这位客官的面钱我付了。”
严子骞说着,便从袖子里掏出一两碎银子扔了过去。
“这、这我也找不开啊。”小贩挠了挠头,他倒不是故意刁难人。
小本买卖,一天要是来几个吃霸王餐的,那他就喝西北风了。
“不用找了。”严子骞看得出这小贩是刀子嘴豆腐心,多的就当是好人有好报了。
给完钱,他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小生,与裴文清竟然十分相似。
甚至可以说成一个人。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裴文清的嘴角多了一颗小痣,而这个小生的半边脸被毁掉了。
“在下裴郎,感谢公子出手相助。”
裴郎?
竟然还是同姓!
“裴文清是你什么人?”严子骞的眉头微微皱起,察觉此事不简单。
“......”
裴文清的眼中满是恨意,拳头死死攥着,吱吱作响。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来。”严子骞看出他的难言之隐,拉着裴文清闪身钻进了巷子。
二人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处客栈,开了一间房。
“你为何如此帮我?”裴文清没有放下戒备,他知道这世道没有免费的午餐。
“你先不用管我为何帮你,倒是你为何称呼自己为裴郎,又为何与裴文清长得那么相似。”
严子骞反客为主,把问题抛了回去。
据他所知,史部侍郎裴文清是草根出身,五年前高中状元,与史部尚书之女两情相悦。
成亲后得到了太子的重视,才升到了如今的三品官职。
“呵!裴文清?那个畜生东西也配!”
裴文清想到当初被残害的事情,就满腔的恨意。
“我才是裴文清!”
严子骞一惊,出乎所料了。
他以为两个人顶多是孪生兄弟,没想到竟然还有鸠占鹊巢的戏码。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与我细细说来,本王自会替你做主。”这个时候,他必须要表明身份了。
“你是王爷?”
如今大乾王朝,只有一个亲王,还是个纨绔,不会就是眼前的人吧。
“请王爷为草民做主!”
事到如今,裴文清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出了这个门,裴文远那个畜生怕是又会想法设法的灭口。
“你站起来说话,不必拘礼。”严子骞就是知道裴文清的处境不好,才会亮出身份。
毕竟一个普通人,一碗面的人情,也不至于将身世全都托盘而出。
“谢王爷!”裴文清觉得这位王爷,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
也许将希望寄托在此,并不是错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