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见到那个老人，穿着墨绿色的旗袍，银发一丝不苟

坐着轮椅，脚上却蹬着一双高跟鞋

脸涂得很白，视线往下却是一个大红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家都叫她王姨

她偶尔会坐在街边，盯着小孩子们玩闹，目光呆滞，不和别人搭话

她出来的频率不多，和其他的老太太们也不熟悉

听说她没有亲戚，只有一个保姆，社交关系简单

你看她穿的那个***样，还没老公、没儿子、没孙子，谁知道她年轻的时候干什么的楼下乘凉的老太太鄙夷地和我说

我倒不这么觉得，我喜欢墨绿色，是一种让人有安全感的颜色我一边摇着蒲扇一边搭腔

每次看到这种颜色，我耳边里总是会响起一些破碎的音符，但是我无法拼凑成一首完整的歌

你个小姑娘，怎么会喜欢这种老气的颜色老太太们难以理解

我瞟了眼老太太们身上红黄蓝绿青蓝紫的花衣衫，默默闭上了嘴

老太太们嘴完王姨，又把火力转移到我的身上，她们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的身上妹啊，你是做什么的老家哪里的家里几口人上过大学没有男朋友没

对于她们的提问，我用准备好的答案一一回答，力求塑造一个艰苦村庄出来的勤奋打工妹人设

我开始和王姨套近乎

提着高级水果，敲响了王姨的门，来开门的是保姆大姐

她只把门开了条缝，探出头来，古铜色的脸上满是沟壑有事

这不刚搬过来，邻里之间熟悉一下嘛我扬了扬手里的水果套盒

嘭——

保姆大姐把门甩上了

我站在门口极其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想了想，没必要闹僵，慢慢来，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正准备转身回房，吱——门开了

进来吧保姆大姐让我进去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屋子里有种诡谲的气氛

客厅里循环放着一首童谣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房子地上堆满了孩子的玩具

积木、布娃娃、小汽车，凌乱得像是刚刚有孩子玩过，随手丢的

鲁鲁她家不是没小孩子吗

这些玩具，有些不对劲，但是一时也说不上来

电视柜上放着几张照片，是年轻的女人抱着一个婴儿

我正准备走过去看，保姆大姐拦着我别乱看，别乱问

我悻悻地收回视线

王姨坐在窗边，眼神望着远方，无法聚焦

她还是穿着她那条墨绿色的旗袍

王姨我乖巧地叫了她一声

她扭过头，眼神中似乎有疑惑、不解以及陌生

王姐，这是对门的小罗，刚搬过来的保姆大姐低声地给她解释

她点点头，似是理解，又扭头看窗外了

保姆大姐去洗水果了，安静的屋子里循环着那首童谣

王姨，您有孙子孙女吗我靠着窗，盯着王姨，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处表情

孩子，孩子……她重复着我的话，似在思索

我看这地上堆着孩子的玩具，像是孩子刚玩过的我盯着地上的玩具示意

孩子，孩子……她还是重复着这两个字，却并不回答

保姆大姐出来，听到这两个字眼，瞪了我一眼，我怏怏地住口了

看来今天是问不到什么了

小说《复仇角斗》 第2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