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毒?!有个屁的毒!
月凌雪顿时冷下了脸,看着案前的盛炽宴漠然的表情,嗤笑一声道:“怎么?无聊到用这种手段陷害我?看来太子没把自己的命太挂在心上。”
“孤陷害你?”
盛炽宴唇角扬起嘲弄的笑:“孤要杀你,还需要陷害么?”
他神色冷然,冲老胡淡声开口:“人赃并获,该如何处理,你等也明白了。”
月凌雪眼神微寒。
药膳无人经手过,那个宫人试药时,也不曾动手脚,难不成丞相府的人,手伸得这么长?
眼看着那群兵卫直接朝自己逼近,月凌雪眼神更冷,屈指一弹射出几枚银针,直接命中为首那几人睡穴,将他们击晕。
“太子殿下,我想杀你,可不需要这么愚蠢的法子。”
她坐在轮椅上看着盛炽宴,分明比对方矮了很多,身上的气势却不遑多让:“的确有人让我下毒,只是,我更青睐与你合作。”
盛炽宴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目光如猫戏老鼠:“那你如何解释,我的人服下药膳便中了毒呢?”
月凌雪将目光转到那试吃的宫人身上,他还捂着胸口,表情痛苦不堪。
她伸手端过那碗药膳,仔仔细细嗅了嗅,并没有查出什么问题。
既然药膳里面没有被做手脚,那就是人的问题了。
她操控着轮椅来到那试吃宫人面前,冷着脸扣住他手腕,忽然眯了眯眼。
“哥们,有病怎么不趁早说呢?”
那宫人捂着胸口,眼神愤恨的瞪着月凌雪:“你这毒妇!分明是你想给殿下下毒,眼下被识破了,还要装神弄鬼辱骂我!?”
盛炽宴没说话,只是冷眼坐在案前,想看看她又要耍什么花招。
“说你有病,你还不信?”
月凌雪啧啧两声:“那我问你,你近日睡觉是不是时常惊醒,心慌意乱,解手蹲久了还觉得头晕恶心,早上起来,嘴巴还泛苦发臭?”
那试药的宫人愣了:“嗯,嗯,你怎么知道?”
月凌雪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也不多话,直接摸出银针在他胸前扎了几下。
刚刚还嗷嗷叫痛的宫人只觉得那股痛感慢慢缓解,强撑着站起来,看向月凌雪的眼神带了些怀疑。
“你的这位试吃宫人得了胃病,找大夫来给他看看吧。”
月凌雪收起银针,扫一眼表情阴晴不定的盛炽宴:“我给你做的药膳里有一味苦茶子,对你的症状有好处,但若是胃不好的人吃了,就会引发胸闷,就想有些人起床时觉得胸口绞痛一样。”
盛炽宴拧了拧眉,目光转向那试吃官。
试吃官的表情有些赧然:“小的,小的近日身体是有些不适,但想着也没什么大碍,就,就......”
盛炽宴默了默,才冲着月凌雪淡声道:“倒看不出,二小姐真有几分本身。”
月凌雪打量他一阵,单刀直入道:“你派人盯着我,也知道丞相府的人给了我毒药,哪怕现在,也觉得我现下不害你,今后也会对你下手,是吧?”
盛炽宴没想到她这样直白,微微颔首:“孤的确不信你。”
丞相府在太子府安插了眼线,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这么些东西,不足以扳倒月相。
但这个庶女就不一样了,抓住她的把柄,月相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月凌雪嗤笑一声:“倒还不算太小人。”
“你需要证明你的诚意。”
盛炽宴索性也不跟她绕弯子:“如果真想和孤合作,便拿出诚意。”
月凌雪忽然嘲弄一笑。
“你似乎没搞清楚,现在是你需要求着我救你,我们是平等的关系,你爱信就信,不信拉倒。”
盛炽宴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陷入长考。
这女人的医术,明显是不错的,但真能解他的毒吗?
如若不能,放个丞相府的嫡女在身边......
他正沉默,外面忽然有兵卫匆匆来报:“殿下,穆先生回来了!”
盛炽宴回神,看了月凌雪一眼:“请穆先生进来,你们都下去吧。”
很快,一名白须长眉的老者精神矍铄的走了进来。
“殿下,老夫寻到了一味药材,想必能......”
穆先生走进殿中,便看见轮椅上的月凌雪。
他本能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冲着月凌雪状似和善的笑笑:“这位是?”
“孤的太子妃。”
盛炽宴语气平静:“她知晓孤的身体是什么情况,还说有把握为孤解毒。”
“噢?”
穆先生扫了一眼月凌雪的双腿,语气听着有些嘲讽:“小友有这样大的本事,怎么不先治好自己的腿?”
月凌雪皮笑肉不笑:“老爷子嘴皮子功夫利索,医术怎么不过尔尔?”
“你......”
穆先生也算是江湖上挂得上名的大夫,被一个看着才及笄不久的小丫头嘲讽,顿时气急:“小丫头,你读了多少医书?认得全几位药材?就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你的老师是谁?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老不死教出来你这样不懂事的弟子!”
月凌雪冷笑:“问我的师承?我怕给你吓哭了。”
她的医术都是在母亲那里学的,母亲出外云游,她也就接了天医门门主的班,天下医者看见她,都要尊称一声圣医,这老头倒有胆量,指着她鼻子骂。
不过她现在,也不方便暴露身份。
“就凭你?!”
穆先生只当她不敢说,语气更加轻蔑:“怕是不知道哪个不入流的庸医吧!”
月凌雪懒得跟他扯嘴皮子,操纵着轮椅靠近他,嗅着鼻尖那股药味,忍不住讥诮勾唇。
“你为他找来的药材,是天竹果吧?”
她慢条斯理整了整衣服,看着老头的脸色变得惊愕,才漫不经心开口:“觉得能用天竹果的药效堵住他真气流转,暂时让他中的毒不要渗透进心脉?”
“你......你怎么会知道?”
穆先生有点愣,他也是最近才想出来这个法子,盛炽宴这毒已经发作得越发频繁,只靠针灸怕是没用了,他才打算兵行险着。
“蠢人,你只管用,用了之后那毒搞不死他,先把他弄成个只能卧床不起的废人。”
月凌雪嗤笑一声:“畏首畏尾,一味想着如何控制毒性,却不想着怎样排毒,我看你才是个庸医。”
穆先生被她骂愣了,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却说不出话。
盛炽宴看见这副情状,便猜到月凌雪多半是说中了。
他不经意看了穆先生一眼,若有深意道:“两位都是医者,孤也不懂医术,不如二位在此慢慢商量如何治疗,稍后给孤一个定论便是。”
穆先生咬了咬牙,暂且按下心中的恼怒。
殿下一向多疑,这般做法,恐怕是想让她试探此人究竟可不可信,又是什么来路。
他朝着盛炽宴拱了拱手,示意自己明白,才关上门居高临下看向月凌雪,皮笑肉不笑道:“小友倒是有几分本事,那以小友所见,殿下的毒该如何解?又需要些什么东西?”
月凌雪看不下去他这副拿腔作调的样子,但也懒得跟他计较,摩挲着指尖淡声道:“该如何解是我的秘法,总不能教你这个糟老头子,需要的药材有......”
她正考虑要不要夹带私货,要一些自己用得上的东西,却没想到老头的目光看向她指尖那冰指标记,竟忽然腿一软跪倒在地。
天医门,此女居然是天医门核心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