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陆南栀也只是随口说说,然而却忍不住替她担忧。
“那和陆驰舟退婚的事怎么办?你那位未婚夫的性子你也清楚,偏执顽固得要命。”
“总会有办法的。”
宁知醒语气很淡。
她和陆驰舟的婚,只是需要一个时机来退。
当年,陆驰舟对她这张脸一见钟情,宁家为了彩礼定下婚约,并且允诺婚后将母亲的遗物给她。
却不想会出了五年前那桩事,她锒铛入狱,陆驰舟却在她入狱期间和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勾搭上,甚至两人流过一个孩子。
如今,她出狱了,陆驰舟却不肯解除婚约,口口声声心里有她。
有她,然后和宁婉睡了一次又一次。
男人的凉薄总是大同小异。
口口声声爱一个人却要辜负她。
贪恋一个女人的身体,却又不肯娶她。
陆驰舟如此。
她那个爹,也是这般。
宁正岩冷漠的模样映入眼帘:“滚出宁家!我们宁家没有你这种女儿!”
她在狱中五年,宁家从未过问,任凭她生死。
她险些以为,她会死在狱中。
好在,她回来了。
大约是因为想到入狱前的一些事,这一晚宁知醒睡的并不好。
监狱五年生活,她睡眠变的很浅。
以至于,薛宴的电话打过来时,她很快就摁下接听键。
“喂?”
“我是薛宴,宁知醒,你的项链昨晚落在休息室了。”
朦朦胧胧的睡意,被男人冷淡的声音打散。
宁知醒闻言皱了皱眉,她下意识摸了摸空荡荡的脖子。
大约是昨晚她和薛宴打的火热时,落下的。
宁知醒不想和薛宴过多纠缠,偏这项链她不能不要。
“我给你个地址,你快递给我成吗?快递费我出。”
宁知醒语气冷淡地说完,面上却一热。
薛宴身价千亿,她却和他谈快递费。
“可以。”
薛宴的声音却很平静,他顿了下,又问:“昨晚吃药了吗?”
“吃了。”
露水姻缘,宁知醒也没想搞出什么意外。
她正打算挂了电话,薛宴声音不疾不薛地补了句:“抱歉,昨晚我有点重,如果有擦伤记得买药。”
“......谢谢关心,薛总可真够体贴。”
私密事在他的口中却如此坦然,宁知醒忍不住冷笑。
她干脆利索地挂了电话。
脑中却不自觉地闪过五年前她和薛宴鬼混的样子。
热烈的、盛放的、不能自已的。
薛宴虽然冷淡自持,可床上却总是格外强势,那些年,他们床上如鱼水之欢,她也因此知晓男人的另一面。
强势的、无赖的、小心眼的。
五年啊。
宁知醒垂眸,忍不住想。
或许,这是她和薛宴最后一次接触了。
宁知醒压下心思,收拾好回了公司。
出狱后,她仗着股东的身份回了宁氏,宁氏的股东对她五年前的事知晓不多,倒也没闹出什么乱子。
只是对她说走就走,说回就回有些不满。
要求她经过考验,拿下宁正岩指定的项目才能坐稳。
时移事迁。
五年未经手公司事宜,她刚出狱不久,要学的却很多。
宁知醒刚到公司,还没踏入办公室,女人的身影就翩然行至。
“姐姐,这是南山的项目,爸爸说这就是由你负责的考核项目。”
宁婉眉眼娇俏,眨眨眼,满目天真地看她。
宁知醒知道南山那个项目,甲方是远达集团,薛氏的子公司,要求极为苛刻难缠,虽然是个大项目,却没人愿意沾手。
宁正岩丢给宁知醒摆明了,不安好心。
宁知醒刚出狱,对行情不了解,碰上这样难缠的甲方,恐怕更为艰难
宁知醒做了功课,并没有拒绝,只神色冷淡地盯着宁婉:“知道了,还有事吗?”
“爸爸让你这两天回家吃饭,商量下退婚的事,陆爷爷已经同意了,让我代替姐姐嫁给驰舟哥,毕竟姐姐坐过牢,陆家也不想要这样一个孙媳。只是驰舟哥不同意呢。姐姐为了驰舟哥,也多劝劝他,毕竟有一个坐过牢的妻子,也不大好。”
宁婉眸底闪着恶毒的眸光,甜美的声音藏着得意。
一口一个坐过牢的,像是想佐证宁知醒何其不堪。
“饭就不必吃了。”宁知醒抬眸,讥诮冷声道:“我也想尽快解除婚约。不死心的是陆驰舟,你们应该多劝劝他。”
宁知醒说完,宁婉的眸底掠过丝嫉恨。
她目光闪烁,甜甜笑道:“姐姐到底是不能还是不肯,姐姐不会觉得如今你这副样子,还真配站在驰舟哥身边吧?驰舟根本不爱你,只不过心有执念,这些年我和驰舟哥都不知道睡了多少次,姐姐识趣就该主动些。”
“上赶着糟践自己的,你是第一个,脑子里的水清一清,没人着急和你抢不可回收垃圾。”
宁知醒嗤笑出声,宁婉脸色一变。
宁知醒不紧不慢道:“我可以和陆驰舟撕破脸,让他解除婚约,告诉宁正岩,我要我妈的东西。”
陆家权势大。
宁正岩不想得罪陆驰舟,又想让宁婉代替她嫁过去,怂恿她当出头鸟。
可当初她答应过宁正岩,嫁过去才能拿到母亲的遗物。
她可以和陆驰舟闹翻,承受一个变态的报复,却要宁家把属于她的东西还回来!
宁婉闻言,却脸色一变,正欲说些什么。
助理提醒:“经理,远达的人到了。”
宁知醒没给她多说的机会,扭头拿着资料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内。
“宁经理,这是远达集团的薛总!专门负责我们这次项目。”
中年男人的语气透着兴奋。
宁氏和同类型公司比,竞争力并不高。
远达却是整个行业最顶尖的公司,在一众大同小异的公司里,却挑中了宁氏合作!
宁知醒愣了下,目光平淡地落在男人身上。
眼前冷淡衿贵的男人伸出手,慢条斯理:“宁经理,远达薛宴。”
昨天滚过床单,今天打过电话。
现在却在装大尾巴狼。
斯文败类。
宁知醒嗤笑了声,她伸出手漫不经心道:“薛总,我是宁知醒。”
两方就坐。
合作谈的意外顺利。
大多数时候,薛宴神色淡淡的,并未多做置喙,只他带过来的人时不时开口问询些什么。
唯独宁知醒做报告时,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宁知醒身上,带着很淡的侵略意味,审视而犀利。
直到合作交流结束,宁氏定了包厢,招待薛宴。
宁知醒对这种应酬不大感兴趣,她原本想拒绝,薛宴却忽地开口:
“宁经理作为负责人,不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