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像是不经意地提了句,淡漠犀利的目光却已然停在她身上。
宁知醒在心里骂了句,却没法拒绝。
天大地大,合作方最大。
酒过三巡,宁知醒坐在角落里喝着白开水,一句话都没说,她的神色很淡,反应也很平。
从监狱出来的人,很多都失去了社交能力,宁知醒的心理医生曾提醒过她,要注意融入社会,主动社交。
可惜,宁知醒并不能完全适应。
好在宁氏的人不敢招她。
薛宴带来的人揣摩着两人的关系不敢轻举妄动。
唯独一旁的薛宴清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未发一言,寡淡的神色晦暗淡漠。
隔了一会,宁知醒觉得有些闷,转头去了趟洗手间。
她擦干手,从洗手间出来,却没想到会在这碰上她名义上的未婚夫,陆驰舟。
“知醒怎么会在这。”
陆驰舟的目光微闪,他走上前,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语气亲昵:“这两天公司事忙,都没来得及找你,有没有想我?”
如果宁婉没给她发两人的床照,宁知醒险些信了男人的鬼话。
宁婉出狱这三个月,两人见面的次数,都不如宁婉发的床照多,好几回,她主动要约陆驰舟,他都在“忙”。
她挣开陆驰舟,语气很冷:“松开。”
“别闹,知醒,我好难受,他们灌我酒,我们回家好不好,这么久没见,我好想你。”
他像是未曾察觉宁知醒的冷淡,头靠在宁知醒身上,力气很大,并不许宁知醒挣开。
“陆驰舟,少发酒疯。”
宁知醒压抑着反胃与浑身的不适,神色冷漠地推开他。
心里更是觉得讽刺。
她坐牢时,陆驰舟未曾看过她一眼,和宁婉打得火热,却口口声声爱她。
现在又摆出这副痴情的模样给谁看。
陆驰舟的眼底闪过阴鸷,他不满地捏住宁知醒的手腕,力道极重,语气却低柔带着撒娇的意味。
“知醒是在生气我没去找你吗?知醒,别气了好不好?”
他低声说着,染着醉意的唇却要凑过来。
宁知醒疯狂挣扎,心里涌出几分毛骨悚然的恶心与厌恶:“陆驰舟,别碰我!离我远点!”
她抬脚正欲朝陆驰舟踹过去,却被男人先行一步压在墙上,宁知醒心头的恐慌重几分。
直到一只温热的手猛地将她从陆驰舟的身下扯出来,宁知醒控制不住地干呕,却见薛宴脱下衣服,披在她身上,慢条斯理地抬眸,看着陆驰舟的目光冷淡散漫:
“小陆总,酒醉误事,我和宁小姐还有公事要谈。”
他客气地牵着她的手离开,丝毫没在意身后陆驰舟阴沉的目光。
男人身上冷冽沉香包裹着宁知醒,宁知醒的惊乱一点点退散。
走出一段距离。
宁知醒回过神,将大衣递给男人。
“谢谢。”
她的嗓音有些哑,发丝凌乱,可在灯光下依旧美得惊心动魄,明艳逼人。
薛宴没接。
他点了根烟,晦暗的目光漫不经心地看向她。
“穿着吧。”
宁知醒见他不收,没再坚持,却也没再披上。
“你的项链。”
薛宴将昨天的项链递给她,却绕过她给她带上,温热的指尖掠过她脖子后的肌肤,
暧昧的动作让宁知醒心头酥麻一片,又听他不紧不慢开口。
“陆驰舟就是你曾经的那位新欢?”
“是。”
宁知醒顿了下,声音淡淡的应道。
当初她和薛宴提分手时,正是陆驰舟提要娶她的时候。
那时,薛宴刚接回白月光,她心有不甘却又不愿纠缠,以有了新欢的名义决绝分手。
没想到,薛宴记到了现在。
薛宴替她理好项链,漫不经心地评价:“眼光不好。”
他的语气客观平静。
然而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一连串打的宁知醒猝不及防的试探却莫名让宁知醒生出许多恼火。
当年,如果不是他有了旧爱,她又为了母亲的遗物进退为难,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她语气带着刺,讥诮着冷笑:“确实不如薛总,有了未婚妻还能跟别的女人勾搭不清。不守男德,小心骨折,薛总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她明艳的脸上是凛冽的薄怒,五年的监狱生活没能让她学会平心静气,反倒让她更加尖锐。
当年薛宴和那位白月光的一幕幕涌上来,刺得她浑身发疼。
就像陈旧的伤口又一次被剥开。
薛宴没动怒,在她擦肩而过的一瞬,他拦住她的腰,将她订在墙上。
凉薄的吻落在她的唇齿间。
宁知醒没有作呕的感觉,然而心里却依旧如一把火烧的正旺,悲凉而阵痛。
她猛地推开他,明艳的脸上满是恼火:“你就这么喜欢我这张脸。”
薛宴盯着她,忽地松开手,点了根烟,漫不经心地挑挑眉,笑了笑:
“还好,确实还挺想睡你的。”
男人语气里的让宁知醒如坠冰窟,她的心头是丝丝寒意,整个人反倒平静下来。
“薛宴,你恐怕要失望了。”她闭上眼,嗓音哑的厉害:“五年前,我杀过一个人,自从那以后,我没法接受任何男人,那晚,只是一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