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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加长版的迈巴赫。

车厢内,暖气很足。

薛宴坐在后座,目光落在助理找来的资料上,神色淡漠幽沉。

“宁小姐五年前那起案子,闹的挺大的,只是后来被宁家压下去,当初宁小姐是在案发现场被抓的,并且供认不讳,冯家那位现在还没康复......”

助理的语气小心翼翼。

五年前,薛宴和宁知醒分手后,去了国外发展,对宁知醒的事虽然也留意过,可宁家为了脸面把事情压的很小,薛宴并不清楚当年种种。

他垂下眸,神色很淡。

宁知醒出狱后看心理医生的事并不难打听到,那晚,她纵情沉迷,他曾察觉过她身上有不少伤口。

却没想她的身心都已坍塌崩坏。

他的指尖掠过资料上女人明艳的脸,忽地,手机**响起。

助理提醒:“薛总,是容小姐的电话。”

薛宴顿了下,合上文件,嗓音低沉地吐出一个字:“接。”

......

宁知醒回到公寓时,已是深夜。

梳洗完,她刚上床,手机屏幕亮了下,宁婉的床照准时准点发了过来,另附有一条信息。

“姐姐,爸爸同意了,不过,爸爸要你回家一趟,亲自和你谈。”

宁知醒冷漠地看着陆驰舟和宁婉的姿态,忍不住反胃。

她给宁婉发了条消息,“知道了,别再给我发黄图。还有,你的驰舟哥,没人会抢走。”

几个小时前,跟她还深情告白。

转眼就爬上宁婉的床,这种男人白送她,她都不要。

好在,宁正岩松了口。

她确实该想想,怎么让陆驰舟同意解除婚约。

消息发完,她眼不见心不烦地将宁婉拉黑。

大约因为太过疲惫,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光怪陆离的梦境里,是幽暗狭窄的房间,她拿着刀,神色冷漠地朝男人刺去。

尖利的惨叫震耳欲聋,血淌了一地,宁知醒拿着刀,麻木地看着地上惊恐震怒的男人。

浓稠的献血将她的视野染红,很快,刺耳的警车声响起。

“宁知醒,你杀人了。”

男人复杂的目光,轻叹的嗓音如夏日蝉鸣,恍然聒噪不已。

冷汗从宁知醒的额角溢出,她从梦中惊醒,外头天光大亮。

宁知醒这才记起,今天约了沈医生看诊。

沈医生的诊所在偏僻的小巷内,窗外疏影凌乱,女人沉静柔和的嗓音听上去让人格外平静。

“状况比之前好很多了,不过,还是要多和别人接触,不要封闭自己。”

宁知醒点点头,沈医生瞥见她眼底的游移,感兴趣地挑挑眉:

“有新的进展?”

宁知醒沉默半晌,才缓缓道:

“沈医生,如果我对一个男人不排斥,但对其他人依旧,这说明什么?”

“当年的事对你的影响太严重,所以你才会反应这么大,如果你对某个人的亲密接触不排斥,证明他是你的心理安全线。你或许不信任他,也对他不熟悉,但你愿意将所有托付给他,包括你的恐惧与不安。”

“更简单来说,他凌驾于你信仰的神明之上。”

窗外,枝叶轻探。

秋时的凉意卷起琐碎的轻雨,凉意扑人,并不灼烫的光渗着缝隙探入,宁知醒离开时,神色懒怠,眼底是漫不经心。

沈医生说的什么鬼话?

她和薛宴除了男欢女爱的纠缠过往,哪有什么信仰。

说他凌驾于神明之上,倒不如说她曾经确实很沉迷他的身体。

宁知醒脑中掠过沈医生的话。

“宁知醒,你应该和他试试。”

她的神色淡下来。

和薛宴试,她活腻了吗?

再招惹上他,最后登高跌重的也只会是自己。

监狱五年,宁知醒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自知之明。

接下来的几天。

宁知醒并未再撞上薛宴,就连两家的合作都是薛宴底下的人负责。

这次的项目承办并不容易,顶尖的文化亭廊搭建,又是大领域中式庭院风格,还要掺杂餐厅、景观、文化展示等元素,光是材料就折腾了许久。

宁知醒亲自联系了几家建材工厂,远达的负责人却都不满意,更别说图纸的细化精修。

公司的事让宁知醒忙的昏头转向,期间,陆驰舟倒是给她发了不少短信,为那晚的事道歉。

“知醒,我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没办法接受我,我可以等你,那晚的事,我很抱歉。请你原谅我。”

“不过,你放心,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你永远是我眼里唯一的未来老婆。”

宁知醒看的有些想吐,她干脆利落地删了短信,把他和宁婉都送进黑名单。

陆驰舟的短信落入陆南栀的眼底,陆南栀咂舌,忍不住感慨。

“陆驰舟可真是个精神病,他和宁婉都那副德行了,娶了宁婉得了呗,还非要娶你,脑回路可真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

“谁知道呢。”

宁知醒漫不经心地应了句。

她也不清楚陆驰舟为何对自己有如此执念,抛除出轨欺骗这些事,不得不说,陆驰舟演的还挺成功的。

只是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他图的到底是什么呢,两相情悦的宁婉不娶,非要娶她?

宁知醒也不关心疯子的想法,只扭头对陆南栀道:“对了,我晚上要回趟清雅别苑,就不回来了。”

清雅别苑是宁知醒母亲留给宁知醒的房子,她入狱后,一直没人打理。

这三个月,宁知醒的状态也不算好,加上诸事缠身,她忙得没抽出空去看看。

赖在陆南栀这里这么久,她也确实需要搬出来了。

陆南栀随口应道:“好,不过,你得多陪我住段时间。”

宁知醒笑了笑。

晚上八点,宁知醒打车去了趟清雅别苑。

上一回,她住在清雅别居是五年前,她和薛宴在一起时。

清雅别居离薛家和宁氏都比较近,不忙的时候,她常和薛宴在这里鬼混。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宁知醒拨开厚重的灰,突然一张孕检单映入眼帘。

怀孕:十周。

宁知醒捏着孕检单,神色有一瞬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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