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裴家人,从你看到账本做出控告你兄长的决定后,还不够你看清他们的本质吗?” 裴玄珏这才明白:“账本也是你故意让我看见的?” 程烟容也直接点头承认。 见此情状,那手下立即识趣离开。 裴玄珏艰难迈步踏入屋内。 门关上,屋内明明有两个人,却静寂得一丝声音也无。 对视良久,还是裴玄珏先开口问:“你是何时记得前世之事的?” 这话出口。 程烟容冷
见此情状,那手下立即识趣离开。
裴玄珏艰难迈步踏入屋内。
门关上,屋内明明有两个人,却静寂得一丝声音也无。
对视良久,还是裴玄珏先开口问:“你是何时记得前世之事的?”
这话出口。
程烟容冷淡的神色间透出一丝了然。
“原来你真的也是。”
之前她还疑惑裴玄珏为何对她不似初婚时热切,原来真的是因为他跟她一样,是从前世回来的。
见程烟容如此冷静的态度。
裴玄珏眼圈发红,前世种种如走马灯在他脑海晃过。
喉间都涌上血味,被他死死压下去。
他忍不住哑声问:“重来一回,你对我就没有半点愧疚吗?”
前世夫妻五年。
裴玄珏做足了赘婿的本分,他爱程烟容,敬程烟容,就连程烟容抄他家,他也深明大义,接受了现实,并未曾与她多闹。
他自认对程烟容做到了尽善尽美。
可如今,面对他前世因她受过的种种痛苦,程烟容竟没有丝毫愧疚吗?
程烟容神色露出几分疑惑:“愧疚?为何愧疚?”
裴玄珏僵住。
听见她冰冷的声音继续说:“当初若不是你不安分,非要与我和离搬出程府,怎会给仇家有机可乘?”
心脏被重重一击。
裴玄珏不可置信地看着程烟容,从喉间挤出话:“可最后,杀了我的人是你!”
他指甲深深陷入肉里,质问程烟容。
“你杀我的时候在想什么?你杀我全家的时候在想什么?”
“我是你的夫君!你对案犯尚且还给戴罪立功的机会,为什么独独对枕边人如此心狠?”
“程烟容,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裴玄珏嗓音嘶哑到极致。
然而此刻,他的声嘶力竭跟程烟容的轻描淡写形成鲜明对比。
程烟容神色未变,语气甚至没有半分波澜解释。
“我杀你,是因为你那时已经痛苦至极,救下来恐怕也难逃一死,倒不如给你个痛快。”
“至于裴家人,从你看到账本做出控告你兄长的决定后,还不够你看清他们的本质吗?”
裴玄珏这才明白:“账本也是你故意让我看见的?”
程烟容也直接点头承认。
“对,我本以为这样能要你跟裴家做个决断,可没想到,你依旧执迷不悟,还记挂着他们。”
“你们一家子,果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听着程烟容平静的解释。
裴玄珏胸膛痛苦得几近窒息。
重来一世,程烟容依旧还是那个冷漠寡情的她。
不,她甚至远比前世更可怕!
他再无话可说,自嘲地扯了下嘴角:“是,是我自找死路。”
程烟容眉头一皱,还想说什么。
裴玄珏已经踉跄着转身离去。
这次过后。
裴玄珏接连几夜未得好眠。
直到这晚,他深夜睡不着,独自坐在桌前。
看着明亮的月光洒落在梳妆台上。
裴玄珏眼底泛起些许波动,他拿出了那张被压在匣底的房契,心中下定了决心。
半晌。
他起身摊开笔墨,在纸上一字一字写下:和离书。